每天不是上工就是下工,日子過得格外難熬,這天鹿呦正在地裏挖紅薯呢。
把這批紅薯挖完,估計能歇幾天。
由於自己的技術原因是不能拿著鋤頭挖紅薯的,隻能跟在後麵撿,用手把紅薯上的泥搓幹淨。
自己也挖了幾個,挖出來十個紅薯,傷了九個。
剩下的一個還是因為實在是太小,比雞蛋都小,沒有慘遭毒手。
遠遠的聽到自行車車鈴聲,緊接著就是有人喊鹿呦拿信。
愣了一下才知道是喊自己,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過去拿信。
和郵遞員確定了身份才拿到了信。
“這信到好幾天了,沒人拿,我們就給送來了,你還有一個包裹沒拿。”
郵遞員說完騎著自行車走遠。
鹿呦打開信看看是誰給自己寄的信,又是鹿家那兩個傻逼。
看來是自己那封信已經起了效果,看看給這兩個人氣的,心裏都出現了髒話,甚至還要和自己斷絕關係,還說要把自己從族譜除名。
瞧瞧這話說的,自己心裏沒點數嗎?鹿家有族譜這個東西。
語氣之嚴厲之堅決,鹿呦不知不覺咧了嘴,現在有兩封信可以證明大家已經斷絕了關係。
轉念一想,做戲得做全套,免得不承認這件事情還是要弄得人盡皆知最好。
狠狠的擰了一下大腿,眼眶一紅,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有了個引線,再想哭出來,簡單的很,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根本止不住。
專門挑人多的地方走,這才回到了自己上工的地,和自己搭檔的是村裏的一個嬸子。
正蹲在樹蔭下喝水,看到她抽抽噎噎的過來,關心的問了句,“鹿知青,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家裏出事了?”
“沒……事……”無意中告狀這種事情就得你來我往,不能一開始就把事情都吐露出去。
隻要演技好,別人就能順著你所設想的方向走去。
甚至看著鹿知青這一臉勉強的笑容,還有紅紅的眼眶,一直止不住的淚水,怎麼也不會相信是沒事。
本身也是個自來熟的人,“還有什麼事和我們說說,說不定還能幫你吧。”
鹿呦依舊是搖頭,隻是眼淚流的更歡樂,仿佛像一條奔流不息的小河,嘩啦啦的流。
真是我見猶憐,就是眼睛有點疼。
抬手擦眼淚,卻“無意中”讓人看見了她手裏的信,兩個人離得還挺近,省的雖然不咋識字,卻也認得幾個字。
磕磕絆絆倒是也看懂了些,咋舌不已,難怪小姑娘哭的這麼慘。
“你也別哭了,人家不要你,你也不要人家,我也聽說了,你和祁呈那小子處的也不錯,到時候嫁到他家去了,還怕沒爹娘呀。
我跟你說,女娃子這一輩子指望不上爹娘的,特別是你那爹娘呀,哪裏指望得上哦,以後不吃你的血肉就算是好的。
你就聽我的,自己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強,還管他們做什麼,就全當他們死了。”
甚至劈裏啪啦一頓說,一字一句都戳在了鹿呦的心巴上,真的很難不笑呀。
死死的擰著自己的大腿,才沒讓自己笑出聲,這嬸子說話也太符合她的心意。
“我……知道了。”
悶悶的回答了一聲,一看就是還不死心,還對家裏有感情呢。
不過人心都是肉長的,嬸子倒也不奇怪,不過想著還是要去和姐妹們八卦八卦。
這鹿知青家裏的事情要是擱她們,村那不得被人討論個三天三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