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移花宮主的要求,王夫人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但是又實在不放心,所以便自己帶著王語嫣,跟著鳩摩智到了繡玉穀。也是在她母親的見證下,邀月收王語嫣為入室弟子,將一身的本領傳授。
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自繡玉穀回到曼陀羅山莊的李青蘿,選擇了閉門鎖戶,不再插手那些怨男怨女的恩怨,也不再打理山莊裏的茶花。
聽王語嫣說起這些,段正淳的臉上滿是黯然和慚愧,實在是沒想到李青蘿的生活會是這般。
說了一陣,王語嫣提出告辭,卻被段正淳勸住,此次能救出段譽,她居功至偉,要是之後的慶功宴上沒有了她,那也就沒什麼舉辦的必要了。再三苦勸之下,王語嫣隻得答應。隻是回了大理,卻又發現一件棘手之事,那就是段譽體內的毒,便是用盡宮中禦醫,竟然也沒法解。
“此毒臣也隻是聽說過,從沒遇到過,”太醫胡子一大把,一看就是醫術高明之人,“西夏一品堂中,有一種奇藥名為悲酥清風,便是武功再高的人,中了這藥,也隻能任人宰割。而煉悲酥清風的火候不同,便會產生這種名為‘仙人醉’的毒藥。”
“服下仙人醉後,全身發紅如醉酒,整個人的意識昏沉,不能自主,”太醫捋了捋胡子,“且和酒越久越醇香一樣,中毒越久,這毒便越厲害。”
“太醫,這藥現在看樣子並未危及譽兒的性命啊?”段正明詢問。
“這藥初中,人如微醺,每過一日,身體便會逐步‘醉’去。”太醫臉色沉重,“時間一長,渾身髒器並氣血也會醉酒停滯,那時,便是回天乏術啊!”
“還請太醫救救我的兒子。”刀白鳳哭求道,幾乎要跪下。
“不是老朽不盡力,實在是無能為力啊!”太醫滿臉苦澀,“這藥老夫也隻是聽過名頭,從未見過,連藥性藥理都不知道,又該如何施救呢!”
段正明送走再三告罪的太醫,回頭找到段正淳夫婦,“譽兒此毒,一時三刻間,我們絕找不到解藥。我打算帶著譽兒上一趟天龍寺,希望寺中的高僧,能有辦法可解此毒。”
天龍寺乃是大理家寺,寺中出家的都是大理皇室,甚至還有新王上位,原先大王出家為僧,以穩定人心的傳統。大理段氏子孫,無故不得親上天龍寺,所以隻能任由段正明一人帶著段譽前往。
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也開不成什麼慶功宴,王語嫣便提出告辭,段正淳也不再阻攔,隻是準備了些盤纏,將其送到大理城門便回轉。段正明臨去前,便留下詔書,若是五日不回,段正淳立刻登位。
王語嫣背著包袱趕路,才翻上一座山,卻看見遠處大路上,兩隊喇嘛開道,鍾鼓齊鳴,陣仗頗大,一個讓她感到眼熟的身影,正在隊伍的護衛中緩緩前進。思量一番,還是遠遠地跟在後麵。
喇嘛們腳程很快,不多時便來到了一片連綿雪山之前。山腳下紅牆黃瓦,鍾聲隱隱,梵唱陣陣,正是一功德叢林,“他來天龍寺,難道是為了寺中武功?”
……
段正明攜段譽到了天龍寺,卻發現寺中戒備森嚴,對他的到來也隻是問了幾句。方丈本因先是為段譽診了脈,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搞得段正明七上八下,“如何?譽兒可還有救?”
“此毒聞所未聞,老衲也毫無辦法。”本因臉色平淡,“但是枯榮師叔昔年摯友曾贈於本寺九枚靈丹,能解世間百毒,已經用去七枚,還剩兩枚。”
“若大師肯施救,晚輩必定大加供奉,為我佛塑立金身。”段正明一喜,連忙保證。
本因搖頭,“我非是心疼靈藥,這藥本就是治病救人用的,更何況還是俗家後輩子孫。我為難的,是這藥服下後,非得有高深功力的人為其化開藥力,不然藥力一時難以克化,反生波折。隻是平日裏還好,枯榮師叔一向慈悲,不會不為,但今日本寺有大敵來犯,所有人包括我都要嚴整備戰,否則滿寺恐怕都要遭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