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過去。
魔胎一事大大受挫的方言躺在床上，埋頭昏天暗地的呼呼大睡。
任務也算完成，但隻給了一半獎勵。
畢竟孫雨薇這個鬼母和陰陽魔胎並沒有真正斬殺，而是洛仁用古籍記載的逆轉乾坤陣抹去她們母子三人身上的怨念，轉嫁到自己身上，用自己的罪孽之身接下這段因果。
咚～咚～
敲門聲響起，不等他回答，李成楚徑直推門而入。
早～
睡眼朦朧的方言簡單打聲招呼。
李成楚見他這副模樣，抬手掀開他的被子，一把扯開窗簾，無語道：“這都下午一點了還早個屁，快起來，該還你個清白。”
“再說吧，讓我再睡會兒～”
方言轉身抓來枕頭蒙住腦袋。
李成楚無奈，走到他麵前，坐在椅子上調侃道：“怎麼？自信心受挫啦？充滿希望，積極向上的方大師要自此頹廢沉淪？”
“沒有，怎麼可能，小爺我隻是單純有些累，需要休息休息。”
方言直起身，打個哈欠，抬手抓撓雞窩般的亂發。
這一趟對於他來說，簡直不要太輕鬆。
本來以為要拚命，結果故事草草了事。係統給的獎勵還清欠債不說，還剩下十五萬功德點。
“這樣也挺好，他自己的選擇，自己買單。”
李成楚歎口氣。
方言咂巴咂巴嘴，從床上爬起，忽然轉過頭，又蹲了下來，“夠還嗎？九條人命，九個家庭，九個正值芳華的女孩，陪葬在人的執念下。”
“可是，故事隻能到這裏不是嗎？繼續找下去，找到鬼母和魔胎又能怎樣？步步緊逼，隻會牽扯進更多的無辜人。”
身為長城留守魔都的鎮守使，李成楚肩上的擔子很重，腳下的每一步都要格外慎重。
方言聳聳肩。
從洛仁以身入局的那刻開始，這已經是盤無懈可擊，算無遺策的死局。
純純的智商碾壓讓他很是不爽。
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不能玩弄我，把我當傻子一樣耍～
李成楚打開公文包取出遝資料遞到他麵前，“這些都是養小鬼的人，不查不知道，沒想到島國潛伏的這麼深。
要是沒有這檔子事，將來的某一天，這些人都會淪為他們召喚神明的祭品。”
洛仁的這盤棋，不僅僅隻是複活孫雨薇，還把藏了這麼多年的島國月櫻組織拉到明麵上，扯進長城的視線裏。
“世上真的有神明嗎？”
接過資料的方言隨意翻看幾眼。
李成楚站起身，苦笑道：“要是沒有，現在的這一切怎麼解釋。”
方言諂笑。
有沒有神明，他比誰都清楚。
“好啦，收拾一下，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下午就還你清白。”
李成楚拍拍方言的肩膀。
這幾天網上的謾罵一點沒少，加上他一直不現身，幾乎坐實殺人犯的身份。
方言沒有激動，反而伸出手擺在李成楚麵前，招了招。
“你幹嘛？”
李成楚有點懵。
方言瞥了他一眼，嘴唇張動的幾下，估計罵的很髒。
“給我個令牌，方便小爺進出禁地。”
“你要那玩意兒幹嘛？”
“斬殺妖物啊，難不成還要去度假？”
李成楚陷入沉思。
說真的，他還不敢相信方言。
禁地事關重大，這家夥跑進去要是闖出什麼大亂子，他這個鎮守使的腦袋保不齊都得換個位置。
“告訴我你的理由？”
方言睜大眼睛。
還要個屁的理由，不就一門禁牌嗎？給我一個就完了，我還能害你不成？
李成楚恢複以往的嚴肅，威嚴赫赫道：“長城，是大夏第一道也是最後一道防線！”
“你不是長城的人，不知道禁地的恐怖。幾代人，用無數生命好不容易積累出的防線，不能輕易展露，所以，我很抱歉。”
麵對他的拒絕，方言無所謂道：“那我加入長城不就行了嘛。少廢話，趕快給我一塊。”
當真？
李成楚眸中閃過靈光，下一秒換上燦爛的笑容，似乎早就有準備，從公文包裏取出資料。
“看看吧，要是沒有問題，把名字簽上去，我馬上給你令牌。”
好家夥，你擱這等我呢。
暗罵老狐狸的方言接過紙張，認真看起上麵的內容。
漸漸的，方言臉上笑容凝固，垮擠成苦瓜，“怎麼這麼多的規矩，簡單一點不行嗎？”
紙上的條條框框，他感覺仿佛是替自己專門準備一般。
李成楚笑著解釋道：“有的時候，強大也是一種束縛。自我約束也好，規則壓製也罷，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我要保證你不會脫離掌控。”
“老頭兒，你過分了啊，這樣很傷我倆的感情。”
方言搭上他的肩膀，揮揮紙張，坦白道：“名字我是不會簽，東西我又想要，你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