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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訪者需要進行登記,你的……”
“千諾。我來拜訪溫蒂,她是我的母親。”
護工的目光從名單上挪開,略微好奇地盯了千諾一會。
護工在這裏幹了大半年,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千諾。她知道溫蒂是個外國人,眼前的千諾卻是一副國人模樣。
然而她隻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自知不再追問。
“這兩位是……”
“跟我一塊來的。”
“我是劉蓉,這位是李宏。”劉蓉擺出一副親切的笑容,十分配合的在紙上簽字。
李宏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們開了一夜車,抵達城西一所護養院時,天色正好,明媚的陽光向地麵襲來。
護養院被圍牆包圍,從屋子內很難看見外麵的景色,而且周邊也沒有鬧市和街區,任何聲音都無法傳遞進來。
護理站內有5位護工,而住在這裏的病人似乎更少,每位病人住有一間私人臥室。
看來這所護理院的運營是少而精的模式。
劉蓉對護養院起初的印象是安靜愜意,然而安靜到極致,就變成胸悶壓抑。
越過前台,李宏在走廊上猛然停住腳步。
“為什麼?千諾,為什麼放我出來?”他低下頭,低聲地問道:“你明明有機會幹掉我的。”
“啊,我明白了。你還在假惺惺地裝好人對吧,你以為我還會被騙嗎?那你就想得太天真了。”
麵對李宏的質問,千諾回頭,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待會在我母親那裏請不要說這些話。”
千諾的回答令李宏無法接受。
他為何要裝出這種人畜無害的樣子,他可是joker。
正如F評價的那樣,他是個目中無人、窮凶極惡之人。可眼前的他卻表現得像是一位正人君子。
目前的證據還不足以證明千諾就是joker,李宏暗自發誓:等著瞧吧,我會把你的假麵給摘下來。
“陳女士,您的兒子來看您了,還帶了他的朋友。”護工走至一扇房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推門進入,向溫蒂打聲招呼後離開。
房間被打掃得幹淨清潔,有一股紫丁花的清香味,是由床頭的紫丁花傳出的。
一隻書架上的書多得溢出來,甚至在地上摞成一堆。
溫蒂就坐在床上翻閱書,陽光照射在她的金色秀發上,將她的美貌盡數展現。
見到千諾到來,她抬起頭,微微笑道:“千諾,你終於來了呀。”
她的話中充滿了期待,同時又充滿了耐心。對於千諾將她丟在這裏,她沒有表現出一絲責怪。
劉蓉被溫蒂的美容怔住了,她低頭看了看被繃帶纏住的傷口。詛咒沒有反應,溫蒂不是她要找的人。
“嗯。”千諾表現出一副兒童的羞澀,他見到劉蓉的反應,心上懸著的石頭也終於落地。
他站在原地,不敢向溫蒂靠攏。
“這是我的朋友,他們想來見見你。”
“哇,好開心,千諾居然帶朋友來看我了。”
“閉嘴!”千諾臉上泛起一層紅暈,不敢直視,“你……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端過來。”
“好啊,你多帶一些來,可以跟朋友們一起吃。”溫蒂表現出十分熱情的樣子。
千諾迅速走出房門,向護工詢問廚房的位置。
“那個孩子,對我還是這麼害羞呀。”溫蒂解釋道。
劉蓉明白了,千諾不論表現地多麼精明,在溫蒂麵前都會退縮回兒童。
一旁的李宏即便沒學過兒童心理學,他也看到了這一點,表現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住在這?你看起來並不像生病的樣子。”劉蓉開門見山地問。
“很遺憾,我患有脊髓灰質炎,這是種會讓我下肢癱瘓的疾病。我已經無法離開這裏了。”
溫蒂語氣淡然,仿佛不是在說自己身上的疾病。她已完全接受了現狀。
“比起這個,我想知道千諾最近過得好不好。”她將目光轉向李宏,他與千諾年齡相仿,應該更知道千諾的近況。
麵對溫蒂熾熱的目光,李宏難為情地低下了頭,“他在學校的成績挺……挺好的,而且還幫過公安局探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