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都走了,詩澄堅持要留下來和詩妮一起守夜,父親因為鎮痛劑的作用,終於安然入睡。
“九姑姑今天說的話太過分了,憑什麼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母親身上。”詩澄撅著嘴,抱怨的說道。手裏正在攤開一張陪床專用的伸縮躺椅。
“她就是那副德性,說不出好聽的話,你就左耳進右耳出就行,別認真。”詩妮低著頭,神色凝重的看著手裏的手機。
“九姑姑真的能和貨車司機談妥嗎?”詩澄坐到椅子上,望著詩妮,擔憂的問道。
“讓她談她的,我自己也再找朋友問問,之前有個同學的哥哥在交警大隊,應該可以幫上忙。”詩妮剛說完,一個濃妝豔抹,穿著妖豔,走路扭捏的中年婦女從門口走了進來。
看到王詩澄和王詩妮一人守在一邊,眼珠一轉,哭著說到:“哎呀!我命苦啊!以為找到了好的歸宿,卻發生這樣的事。你怎麼這麼狠心啊,現在我一個女人家,什麼都沒有,該怎麼辦哦!”
詩澄和詩妮奇怪的對視了一眼,詩妮問道:“這位大嬸,你是?”
中年婦女假裝抹眼淚,說到:“哎喲!你們應該就是斌哥的女兒吧!我是你們的梅阿姨。”這個叫梅阿姨的婦女親切的坐到了詩妮的身邊。
“你父親還是太辛苦了,一大早想去趕集做點小買賣,誰知道遇到這個狠心的貨車司機,把他撞了。我都常常和他說要騎慢點,注意安全。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梅阿姨一邊說著,一邊抹眼淚。
“摩托車不是你讓他買的嗎?”詩妮不屑的說道,把自己往另一邊移動了一點。梅阿姨尷尬的一笑,又幹哭著說到:
“你父親在川盧市又沒有房子,這段時間一直都住在我鄉下的老房子,每天出來趕集做生意不方便才買的。也是為了大家好。”
“我聽九姑姑說了,我爸還幫你把老房子裏裏外外重新裝修了一遍,配齊了所有家具和家電。錢也花差不多了,不然現在能沒有錢治病?”詩妮諷刺的說道,眼神充滿憤恨。
“你是姐姐詩妮吧,這個你就誤會了哦!你父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沒什麼錢,這一年來,就是這些家具都是他在用在享受,我天天伺候他。根本沒花他什麼錢。”梅阿姨拉著詩妮的手,趕緊解釋道。
詩妮想再爭辯,可手機突然響起。詩妮丟開梅阿姨的手,拿起手機出去了。
梅阿姨見狀,又坐到詩澄的旁邊。拉著詩澄的手說到:“你是妹妹詩澄吧,你爸爸總說起你們兩姐妹,姐姐脾氣不好,妹妹溫順乖巧,今天一見果真這樣。”
詩澄卻覺得有些惡心難受,卻不好意思推開她的手,隻能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下。
“我跟你說,你爸爸出事,我真的很難受。”梅阿姨眼眶濕潤的望著詩澄說道。
詩澄心裏默默翻了一個白眼,難受你收拾打扮到現在才來。
“你爸爸對我是真的很好,我們在山東相遇,一起回了川盧市。我好多年沒回來,家裏的房子都破破爛爛了。他幫我裝修,安置家具,我們其實是準備結婚的,所有一切都是按照新房來準備。我知道是花了他不少錢,可在山東,他被一個女人騙,我也幫了他很多。回來後,吃喝拉撒都是我一手包辦,鞍前馬後的侍候。我覺得我也很對得起他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