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琰就隔著一米距離。
書念悄悄用餘光觀察著程琰，對方拿著英語書的手垂在大腿側，按動筆被他放在校服口袋裏，隻露出筆頭的一小截，淡褐色的雙眼聚焦在白板上。
好似有所察覺，程琰偏過頭來，驚得書念趕緊把視線放在電腦ppt上。
剩下的時間她沒敢偷看程琰，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發現了。
半節課的時間，一看到ppt上的筆記她就快速記在課本上相應的位置，還貼了幾張便利貼，不夠位置寫的話就寫在便利貼上。
一節課下來，書念站的腿有點麻，她踢了幾下腿，緩緩走回自己位置上。
許昭苑一下課就精神了許多，本來下課前一分鍾還困困的，下課鈴一響全身運動細胞就沸騰起來了。
其他同學也是這樣，下課了個個叫的比誰都歡。
唉，青少年到底是怎麼做到全國統一的？
書念把英語書放進椅子底下的收納箱裏，然後抽出了下節課要上的數學課本。
麵對著大大的兩個字：數學，書念內心開始崩潰。
十歲那年，書念四年級，慢慢接觸小學數學較難的部分。
開始的時候還好，她照樣能和以前一樣考九十多分，每天也會因為做數學題感到開心。
但慢慢的這股熱情就變味了。
她討厭數學了。
什麼鬼方程，還有應用題，為什麼別人學起來這麼容易，她卻這麼吃力，這種討厭的心理讓書念在數學課上有點開小差，一次期中考試中她的數學成績一落千丈，由原來的九十多分變成了六十多分。
拿到成績單的時候書念人都傻了，大腦一片空白，心裏下意識地害怕起來。
回家路上她一直想著該用什麼借口來瞞過周靜。
那是她第一次對周靜撒謊，久而久之也成了習慣，每次考的不好書念就會想一個借口混過去。
小學畢業成績發揮超常蒙混過關，上了初中就沒那麼容易了。
突然增加的科目和增大的難度，壓得書念喘不過氣，每天晚上到了十二點窗台沒熄滅的燈已是常態。
數學越來越難，相似三角形，二次函數，還有什麼判定讓她頭一次感到如此心慌。
加上各科老師對他們說的一些考不上高中的話，書念拚了命地學習，終於把成績趕了上去。
自那以後，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喝百分之一的天賦成了她的座右銘。
好在她初中醒悟的早，高中的知識隻要拐好幾個彎就能懂，也還不至於像其他人一樣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
但是——
數學，依舊是令她最頭疼的。
高中數學要更加費力，完全聽不懂，老師隻講例題，剩下的全靠自己的腦子轉啊轉，轉好幾個大彎。
書念每天都很吃力，所以當她看到數學的時候就條件反射地皺起了眉。
許昭苑抱著數學課本開始抱怨：“啊啊啊我討厭數學！為什麼會有數學這種東西啊？到底是誰發明的數學嗚嗚嗚我要抽他的皮剝他的筋！”
書念搖了搖頭，咬緊了牙關，逼迫自己微笑著去看數學課本。
五分鍾後。
“啊啊啊阿數，我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不能愛愛我？！”
兩個女孩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