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
霍娉婷顫著音喚它,它一動不動的,沒有半點動靜。小小的身子上都是血,粘粘濡濡的,染紅她的手掌。
霍家老媽聽見動靜,從廚房裏探出頭,看見她狼狽的模樣愣住:“這是怎麼啦?”
霍娉婷抬起頭,眼中含著淚,不知所措,再開口時已染了哭腔:“媽……”
老媽看著她懷裏掌間的兩隻狐狸,隱約猜到事情經過,立即擦幹淨手,打了一盆清水過來。她先接過火紅的狐狸,絞了毛巾替它擦幹淨血跡,抬頭見霍娉婷還在淚水漣漣地發愣,喝斥道:“愣著幹什麼,去拿醫藥箱!”
霍娉婷慌忙抹了一把淚,趕緊去拿醫藥箱。古言還躺在她掌心,她小心地捧著,不知道往哪裏放,就一直捧在掌心。拎著醫藥箱出來時,柳似已經醒了,化了人形躺在沙發上。她看到古言的模樣,起身湊到它麵前,取出一顆米粒般的圓珠,喂進它嘴裏。
這顆靈珠還是古言給她的,她一直沒舍得用。沒想到,最後用到古言自己身上。
片刻後,它身上的傷口止住血,緩緩開始愈合。呼吸間,小小的身子也有了起伏。
霍娉婷這才鬆了口氣,接過老媽手裏的毛巾,替它擦拭身上的血跡。
柳似抱歉地看著她:“突然露出原形,嚇著你了吧,對不住。”
霍娉婷搖搖頭:“是我對不起你們。”
她覺得自己的神經比以前堅韌多了,直到這時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柳似是隻狐狸精。或許是因為跟古言呆得久了,她不覺得訝異,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慨。
想起最初的疑問,她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媽這裏?”
老媽替她回答了疑問:“古言早上過來,接我去給你過生日。我懶得過去,叫他接你回來。”
生日麼,當然要自己家裏才有意義。至於為什麼不是古言親自去接她,而是叫柳似去接——她前幾日跟古言吵得厲害,肯定不想見他。
這是他的貼心。
霍娉婷想到這裏,心頭又是一酸。
她捧著小小的狐狸,擦幹淨它身上的血跡,輕手輕腳地把它放進臥室枕頭邊。出來後,老媽嫌棄地瞪她:“洗臉洗手去,開飯了。”
畢竟是生日飯,準備得非常豐盛,古言還特意去買了清酒。正是她上次貪杯,差點喝醉的那個牌子。
因為巨蟒,他們在路上耽擱了時間,好幾道菜都涼了,回鍋重新熱過才上桌。眼下柳似帶著傷,古言昏迷不省,霍娉婷哪有心情吃飯,草草扒拉幾口就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老媽還沒說話,柳似先開口勸她道:“他沒事,隻是最近狀態不太好,方才過度使用靈力,休養一陣就好了,不用擔心。”
霍娉婷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狀態不太好?”沈夢尋在電話裏也提過,古言最近狀態不太對,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柳似吞吞吐吐的,不想透露太多:“他前些日子用了不能用的法術。”
他抽了曹成良的魂魄。煉化的時候,有陣法護著,原本不算大事,閉關休養兩年就好,可是,周青修回來了。他哪裏能安心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