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握住她的肩膀。
力度不算太大，剛好控製在能限製她的行動、又不至於弄疼她的地步。
霍娉婷稍微鬆了口氣。她看得出古言很不對勁，趁著他還有理智，主動握住他的手，試探地解釋：“我跟學長確實聊了一些話，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奇怪，又不是心虛的壞事，她為什麼要特意解釋？周青修跟她聊了那麼多話，一樁樁一件件，為了這隻鬧別扭的狐狸精，她到現在都沒空回味。
學長說，喜歡一個人，就是時時刻刻念著。她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會稍微顧及古言的情緒，算不算時刻念著？
指尖的疼痛拉回她的神智。古言使勁攥著她的手指，過重的力度捏得她指尖發痛。她忍不住甩手，試圖掙脫，皺著眉輕輕抽氣：“疼。”
古言抓著不肯放，將她的手扣在牆上，兩人的距離近得不再近。他盯著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獵物，分外：“姓周的都能碰，我卻不可以？”
所以他其實不是莫名其妙地發神經，隻是吃醋？
霍娉婷忽然明白古言失控的原因，有些想笑，抿著唇看他忍怒的模樣。如果周青修說出最後那句“喜歡”之前，沒有解開她多年的心結，她一定會吃不下睡不著。現在，她明白那句“喜歡”的含義，無關男女之情，隻是前輩對後輩的關照而已。跟古言掛在嘴邊的“喜歡”完全不一樣。
她其實不想解釋，誰叫這家夥不聽話、不守承諾呢？可是，手指被他捏得好疼啊！霍娉婷實在掙不開，隻好皺著眉哄他：“你誤會了，學長不是那個意思。”
古言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冷笑：“那是什麼意思？”
霍娉婷努力掙了掙，軟著聲音懇求：“我手痛，先放開我，從頭跟你說。”
古言態度雖然惡劣，到底還是心疼她，稍稍鬆開手。霍娉婷趕緊掙出來，輕輕甩了甩痛到發麻的手指。她夾在牆壁的古言的身體中間，看著古言的表情，見他有軟化的跡象，解釋道：“學長隻是告訴我，放手做想做的事，不必有顧慮。”
古言仍然氣哼哼的，十分不忿：“我告訴你那麼多回，都沒換來一句喜歡。他才說一回，就值得你喜歡了？”
“不一樣的。”霍娉婷當然知道他對自己的好，主動伸臂抱住他的腰。她腦袋不夠靈光，想不出漂亮的語言，索性直接拿學長的話來套用：“我從來沒想過嫁給他，也不想跟他分享心事。我最信任的人，是你，古言。”
她的直覺向來很準。古言自從離開後再回來，狀態一直不太對勁，粘她粘得特別緊。以前幾天不見都不算稀罕事，現在簡直恨不得24小時盯著她，而且變得暴躁易怒，經常控製不住情緒亂發脾氣。
她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受傷的事有關係，還是因為委屈他太多回，總之不想再讓他持續下去。這樣的古言，不是她想見到的。
古言聽到她的話，整個人都僵住。雙眼睜得大大的，滿麵驚愕。他明白霍娉婷想表達的意思，她想說，他比姓周的混蛋更重要。可是，正因為明白，他才不敢相信。那個人，可是紮在她心底很多年的人物。現在，他比那個人更加碰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