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緒間的變化，古言體察得特別敏感，直接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抱進懷裏，和聲安慰道：“放心，有我在，即使是神，也不能傷你一分一毫。”
霍娉婷的害怕並沒有消減，反而更加強烈。她望著古言清俊的眉眼，顫聲問道：“那你呢？”忤逆了神意，他會怎麼樣？傳說故事裏那些違抗天神命令的，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古言笑意溫柔，毫不擔心：“隻要和你在一起，無論怎樣，我都甘之如飴。”
霍娉婷的小心肝再度顫了顫。
旁邊周青修的聲音悠悠響起：“如果真的是神，更不應隨意決定凡人的生死，否則便是觸犯天例，自有天界神人處罰。”
沈夢尋沒有說錯，他知道的確實很多。
霍娉婷推開古言的懷抱，坐直身體，決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周青修。她從最早的靨獸說起，接著是幻境裏的巨蟒，挖心做交易的影偶……難為她嚇得半死，居然還能一件件講得條理清晰。古言擰著眉，遇到她有遺漏，或者說不明白的，主動幫她補充，隻是表情臭臭的。
周青修偶爾會打斷她，提幾個問題，比如靨獸最後去了哪裏——他倒是聽說過，開封府那位狐仙大人不悔，前些日子養過一隻靨獸，結果沒出一個月，一不小心給弄死了。
最後等到霍娉婷全部說完，周青修高深莫測地看著她，喝了一口咖啡。就在霍娉婷以為，他要講出什麼驚人的理論時，聽見他說：“沒看出來，小學妹你原來是個搶手的香餑餑啊。綁了一定能賣很多錢。”
霍娉婷額上頓時掛滿黑線：“我不值錢，沒人要的。”
周青修單手端著咖啡杯，視線投向她身後的古言，興致盎然：“沒關係，如果沒有人買，那就綁去妖界。每天抽點血，做成靈力丹賣掉，也是一大筆收入呢！”
古言立刻繃起背，隨時暴起打架的姿態：“你敢！”
周青修似笑非笑：“不如你來試試，我到底敢不敢？”
他敢挑釁，古言卻不敢冒險，不甘心地磨磨牙，警告霍娉婷：“我們走，以後不許見他！”
霍娉婷頭疼，按住他的肩膀，逼他重新坐下來。
學長說個笑話而已，這麼明顯的事，不信老狐狸看不出來。這副氣鼓鼓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學長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呢！何況，她想問的事情還沒有結果，走什麼走？
周青修不緊不慢地喝完一杯咖啡，這才重新開口：“盯上你的是什麼東西，我現在沒有定論。不過那條巨蟒我查過，是條九百年的蛇妖，認了凡人為主。織個幻境不是簡單的事，前幾天那次，你才偏離日常行走的路線一點點，立刻受到襲擊，證明蛇妖一直在你附近。”
霍娉婷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剛才猜測盯上她的是神，現在又說蛇妖在她附近，學長那個香餑餑的形容，還真沒說錯。
古言握著霍娉婷的手，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這些我也知道。”
言下之意，他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根本不需要特意來見他。
周青修溫和地笑笑，沒再同霍娉婷說話，轉而問他：“景沫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