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沈尋夢的聲音，把霍娉婷從夢境中喚醒。
她睜開眼睛，看到外麵天光大亮，腦袋裏還是迷蒙一片，茫然地問：“天亮了？”
沈夢尋瞧著她眼角淺淺的水漬，露出“廢話”的表情。
她打開床邊的衣櫃，翻出一套水藍色的休閑套裝換上，漫不經心地問：“夢見什麼了？”
霍娉婷依稀想起，曾經聽過有種說法，不同夢境都有相應的含義。她猶豫了一下，靠在床頭問：“夢裏有沒有可能回到前世？”
沈夢尋拎起霍娉婷的衣服，隨手扔到她身邊，示意她先起床。
那天在私房菜館遇到沈夢尋，霍娉婷直接跟著她回來，連換洗衣服都沒有帶，這些還是逛街新買的。霍娉婷沒什麼積蓄，薪水也不算高，若不是最近開始省了房租，還真沒錢跟著沈夢尋血拚。
早餐吃到一半，炭球從門外回來，自覺蹲到沈夢尋腳邊，不聲不響地舔爪子、抹耳朵。
霍娉婷瞧著它機靈的模樣，忍不住想逗逗它。她看看碗裏沒有吃完的雞絲粥，盛了一勺剛想湊過去，沈夢尋的眼風直接掃過來，阻止她犯傻的舉動：“它不吃粥。”
霍娉婷的動作僵了僵，無奈地收回手。小東西傲得很，她在這裏住了兩天，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拿牛奶和火腿腿都不管用。神奇的是，哪怕沈夢尋根本不搭理它，連食物都不會特意給它準備，它居然粘她粘得特別厲害。
眼下聽到沈夢尋的話，霍娉婷追著問句“它吃什麼”，沈夢尋深深看她一眼：“生肉，或者靈力。”
——生肉還好說，靈力就不是霍娉婷能給的。難怪小東西不粘她。
等到終於吃完早餐，霍娉婷收拾好碗筷，遲疑地想著如何開口，打算向沈夢尋告辭。十天假期已經過去一大半，古言還在別苑裏，她不想讓他等太久。
沈夢尋一眼就看透她的心思，窩在廳內的沙發裏，撓撓炭球的下巴吩咐：“出去自己玩。中午以前不許回來。”
霍娉婷瞪大眼，看著炭球不高興地看她一眼，卻半刻都沒有耽誤，聽話地溜出門。純黑的小身影一閃不見。驚愕之餘，她對沈夢尋開玩笑地說道：“小東西成精了吧？”
沈夢尋見怪不怪：“古言沒跟你說過貓又？”
確實說過，她給忘記了。霍娉婷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是她看炭球個頭小，總覺得它是個小東西。事實上，按照古言告訴她的，炭球有百年修為，年紀比她都大好幾倍呢！
“今天不出去逛街。”沈夢尋拉著她，並排坐到沙發上，問起正經事，“昨晚夢見什麼了？”
懶散的神情裏添了兩分嚴肅，令霍娉婷緊張起來。正好她想問夢境的含義，便簡單告訴沈夢尋夢裏的內容。她對沈夢尋沒有好隱瞞的，不止告訴了她昨晚的夢，還有從前幾次的夢境，說完後等著她的解釋，順便重新問了一遍關於前世的問題。
沈夢尋身體往後仰，用最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裏，聲音舒緩，有種貴族式的優雅：“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確實可以回到前世。你昨晚夢到的，是第一世的場景。”
她蹙著眉，沒有說出更多的疑問：正常來說，凡人的靈魂投胎前，要先喝孟婆湯洗掉所有記憶。按道理，霍娉婷不應該夢到這些才對。是因為她有景家的血脈，所以比別人特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