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娉婷見他神色鄭重,不好再瞞著他,坦言相承:“夢到一些前世的事。”

古言的眉頭並未舒展開,盯著她:“哪一世?都看到什麼?”

他的慎重,令霍娉婷有些尷尬。她沒有告訴他,是怕他多心,這會兒又覺得似乎做錯了。她不想讓古言過多懷疑,含糊解釋道:“我夢見山林裏遇到你,你送我回家。”

古言接著問:“沒有別的了?”

霍娉婷搖搖頭:“沒有。”

古言的神色舒緩下來,摸摸她的腦袋:“以後做夢要告訴我。”

見他不再追問,霍娉婷心裏輕鬆許多,舉起手裏的錦囊,在他麵前晃了晃,露出調皮的笑容:“以後不會做夢了。”

說完她心裏忽然咯噔一下,重新苦下臉:周學長曾經找過她,說他找人找了很久,線索在她的夢裏,如果她不做夢了,是不是意味著周學長找人的線索也斷了?

她臉色變得太快,古言豈能沒有察覺,關切地問她想到什麼。

霍娉婷輕咳一聲,吱唔著不敢開口:如果提起周學長,別說幫她出主意,老狐狸不生氣就謝天謝地了!

她看一眼手心的錦囊,煩惱地歎口氣,扯個借口敷衍古言:“我在想姥姥的冊子,那麼多東西,什麼時候才能學完。”

古言溫和地笑笑:“不著急,慢慢來。”

霍娉婷點頭,神情振奮:“今天回去就開始學!”

她說到做到,晚上回到別苑就打開冊子,一頁一頁地翻看。那些語言生澀難懂,霍娉婷天賦有限,大部分都看不懂。她也不著急,硬是耐著性子,從頭開始通讀。古言化了原形,臥在她膝頭陪著她一起看。

凡人和妖族的修煉,各有其奇妙之處,返璞歸真後才有相似相通之處。那些內容,古言雖然看得懂,卻無法解釋給她聽。畢竟修煉初始,凡人和妖族身體結構、靈力運轉有不同之處,霍娉婷根基尚淺,還沒到相似相通的大境界,隻能死記硬背。

所幸她耐性好,不急不躁,既不貪功也不冒進,踏踏實實地一步步來,也省去許多危險。

夜裏休息的時候,她糾結了片刻,把安魂固魄的錦囊放到枕頭下。

她最近做夢的頻率太高,再這樣下去,別說古言不放心,她自己都害怕,生怕哪天迷失在夢裏。她沒有放棄幫學長找線索的打算,隻想把行動往後推一推,等她真正明白夢境的含義、能夠坦然麵對夢境以後,再繼續找線索。

古言見她枕著錦囊,神情明顯也寬慰許多,如同往常一般,蜷著小巧的身體,窩在她肩頭,鬆軟的尾巴蓋住身子,腦袋貼著她的臉頰。

一夜無夢到天亮。

剩下的假期全在補習中度過。霍娉婷每日縮在宅子裏,看得眼睛花了,就去後苑散個步,回來重新捧起冊子。古言鬱悶,難得不用上班,有心帶她出去玩,被她斷然拒絕,理由是她基礎太差,需要多努力彌補。古言拗不過她,隻好隨她去。

上班第一天,霍娉婷大清早來到公司,去向領導銷假,路上發現好幾個位置都空著,不由驚訝。

她重新懷念起白洛還在的日子: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立馬知曉。哪裏像現在,她才休個年假,感覺公司陌生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