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遲不肯應聲，古言等得有些著急，搖著她的手開始撒嬌：“好不好嘛~”
霍娉婷惡寒，雞皮疙瘩直往外冒，猛地抽出手，嫌棄地推開他：“正常點，好好說話！”
車內空間有限，她還坐在古言大腿上，哪怕用了力氣，也隻是推開他的肩膀而已。
古言嘟著嘴，雙手環在她腰間，睜著無辜的雙眼耍賴：“你先答應我。”
霍娉婷皺著眉不說話。
她明白自己不是個聰明的人，所以每次做出決定都十分謹慎，前後想清楚才肯付諸行動，生怕犯下差錯。
她喜歡眼前的人，也願意跟他共同度過生命中的每一天，可是結婚是人生大事，比起結果，她更想知道，古言為什麼突然提起結婚。他回族裏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還記得，最初認識古言時，他說過，人是他選的，可訂婚是族人促成的。會不會是他的族人說了什麼？他們有強迫他嗎？
這邊她還在胡思亂想，那邊古言開始不耐煩，環在她腰間的手不規矩地亂摸起來。
霍娉婷猛抽一口冷氣，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凶巴巴地瞪他。
他撇嘴，可憐兮兮地湊回來，貼著她的臉頰，小小聲討好說：“我很想你。”
霍娉婷拿他沒辦法，無奈地歎了口氣。她靠回他懷裏，親親密密地偎著，安撫他的情緒。她伸出手，細細描摩著他清俊的眉眼，神情格外認真：“古言，你沒必要委屈自己，我想讓你開開心心的。”
人與妖不同。她知道的，那些人界的規矩，根本沒辦法束縛他。他肯依著規矩來，不過是為了討她歡心。她其實什麼都不求，每天睜開眼能看見他，便很知足了。至於其它的，她現在沒心思去想，也不敢奢望太多。
古言聽了她的話，反而不高興起來，抿了抿唇，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收回去，改而換換上一副無賴嘴臉：“你嫁給我，我就開心了。”
霍娉婷隻是搖頭，不肯鬆口：“現在還不行。”
古言不依不饒地追問：“為什麼不行？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憑這點就夠了。”
“不是這樣。”霍娉婷解釋，“結婚是件嚴肅的事情，應該是互相喜歡的兩個人，自然而然地想在一起，沒有外力逼迫，隻是兩人共同的願望，才能順理成章地成為一家人。”
她說：“我不想讓你覺得，是虧欠了什麼，用結婚來彌補我。”
最後一句話說完，古言的臉色頓時沉寂下來。無賴，委屈，撒嬌，討好……種種情緒盡數收起，神色平靜，眼神卻變得深邃起來，古井般無波無瀾。
他半天沒說話，霍娉婷心裏忐忑，怕他不高興，抬頭撞見他這樣的眼神，心裏陡然咯噔一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沒等她想明白，古言垂下眸子，遮去所有情緒。片刻後再抬眼時，他恢複平日的溫柔模樣，親親她的臉頰：“都依你，你說怎樣就怎樣。”
霍娉婷還想問，他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鬆手放開她：“我送你去公司。”
霍娉婷一拍腦袋：差點忘了，她今天還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