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娉婷想不明白,其他人亦沒有向她解釋的意思。迷惑間,她聽到古言淡然出聲,向沈夢尋問道:“你有對策?”
沈夢尋撥弄著茶盞,嫋嫋霧氣令她的神情顯得遙遠悠長:“對策談不上,不過一點小手段罷了。”
她話鋒一轉,輕描淡寫地提起新話題:“時間緊迫,半年之內,我要架空鴻豐集團。”
咦?怎麼突然轉移到鴻豐集團了,莫非跟易振國有關係?霍娉婷越聽越迷惑。
沒記錯的話,沈夢尋最初是想讓鴻豐集團一步步垮台,現在改主意了?
古言略一沉吟:“可以。凡間我多少有點人脈,回頭走動一番,打聲招呼。你放手行事,多大動靜都給你壓下去。”
霍娉婷瞪大眼睛:他們兩個什麼時候變得有默契了?她捉住古言的手,偏頭問道:“我是不是漏掉了什麼?”片刻前還在打機鋒,現在居然談到配合。中間有發生什麼事嗎?
古言眸光一直留在她身上,微微低下頭,吻了吻她的臉頰,柔聲安撫:“你無需理會。”他探手拿起茶盞,潑掉冷卻的殘湯,重新續杯熱茶,吹涼了送到她嘴邊:“喝口茶潤潤唇。”
霍娉婷霎時紅了臉,餘光悄悄瞥向旁邊,果然見到沈夢尋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趕緊伸手去接,小聲說道:“我自己來。”這裏不是別苑,有別人在呢!
古言笑了笑,順服地鬆開手,看著她一口喝盡,羞得連目光都不敢抬。他接過茶盞,溫聲詢問:“再來一盞?”
霍娉婷像是被燙到一般,趕緊擺手拒絕:“不用不用,夠了。”
古言將茶盞放回案幾,指著葛秋靈,溫柔的眸光中添了幾分冰冷:“處理她的法子,你若是沒想到,不如交給我?放心,我會留著她的性命。”折磨人的手段,除了取人性命,還有很多種。
經他提醒,霍娉婷才想起站著的葛秋靈。她一副受驚的模樣,似是被古言身上逸出的寒意嚇到,縮手縮腳地垂著頭,目光惶然,先前的潑辣蠻橫全部成了畏懼。霍娉婷歎了口氣,搖搖頭:“算了,你的手段都收起來吧,跟瘋子較什麼真?”
瞧她的神色,隻怕領教過沈夢尋的手段。別看沈夢尋外表優雅漂亮,手下可沒半點含糊,軟刀子不見血,卻比硬刀子更難捱。古言殺伐決斷,到了他手上,不死也得脫層皮,到時候葛秋靈會變成什麼樣,霍娉婷可說不準。
她環顧廂間,沒見到炭球和十七,隨口問了一句。沈夢尋再度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揶揄她:“以為你淨顧著膩歪,出門前都想不起來呢,還知道問?”
霍娉婷再次紅了臉:“夠了啊。有完沒完?”
“沒完。”接話的是古言,這回他變本加厲,直接攬住她的腰,另一手往腿下一托,直接抱著她坐到大腿上,無視她羞憤的掙紮,將她摁在懷裏,眉目溫柔地哄勸:“乖乖的,別鬧。”
摔!到底是誰別鬧!
霍娉婷掙不過他,索性把腦袋擱到他肩膀上,轉過臉崩潰地閉上眼:完了,這回不知道沈夢尋要笑話她多久呢。
見她閉上眼,沈夢尋的笑意緩緩收起。古言溫柔如舊,騰出一隻手再添一盞香茗,試了試溫度,誘哄地送到霍娉婷唇邊,喂她喝下去。沈夢尋的目光掃過來,他不動聲色,達成無聲的協議。
經此一鬧,霍娉婷徹底把所謂的劫數還有鴻豐集團忘得一幹二淨,喝完茶就急急催著回去。古言笑眯\\\/眯地答應,也不撒手,直接抱著人走出廂間,穿過走廊和大廳,將她送進車裏。霍娉婷抱著他的脖子,半張臉都不敢露,恨不得整個人埋進他懷裏,倒令古言分外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