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各類粽子廣告鋪天蓋地的時候，霍娉婷才驚覺端午節快到了。這天中午，她剛點好快餐外賣，頂頭上司馬主管忽然召喚，傳她單獨談話。霍娉婷吃了一驚，趕緊回想最近工作是不是出現差錯，引起了這位黑麵閻羅的不滿。
她一頭霧水地走進小辦公室，看見桌案後麵馬主管嚴肅的表情，心裏更加沒底。
“把門關上，坐吧。”馬主管說道，語氣還算和靄。
霍娉婷順從地掩上門，坐到桌案前麵，擠出點笑意：“馬主管，您找我有什麼吩咐？”
馬主管推開手裏的案卷，坐姿筆直：“今天是想和你隨便聊聊。”
每天工作這麼忙，絕對沒有真正隨便的“聊聊”，更何況對麵的人是她頂頭領導。霍娉婷更加緊張了，攥著手指暗想：最近無功無過，她在公司裏為人處事都很低調，哪裏出了差錯？
“沒別的意思，別緊張。”馬主管反過來安慰她，見她的臉色並沒有變得和緩，不由輕輕一搖頭，直接挑明她想聊的內容：“娉婷，你是公司的老員工，同樣的工作一做數年，有沒有想過換個崗位？”
換崗？霍娉婷這回驚嚇不小：馬主管的意思，是覺得她無法勝任現在崗位的工作？她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些，控製著聲音平穩：“馬主管，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
要知道，通常被換崗的公司成員，要麼是有突出的業績或者特長，要麼是笨手笨腳或者犯下大錯——她的情況明顯不屬於第一類。
馬主管擺著一慣的撲克臉，牢牢盯著她：“我看過你的資料。能夠數年堅持相同的工作，證明你的耐性相當不錯。可你在崗的數年時間，沒有單獨挑過任何一樁案子，大部分時間裏都是平平淡淡，不出彩，亦無過錯。”
霍娉婷稍稍愣了一下，試圖解釋：“我相信團隊的力量遠勝於個人，每位成員都是團隊的一份子，工作中應該互相配合，當然包括我在內……”
馬主管抬起手，往下一壓，打斷她的話：“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團隊也需要核心。你去年好不容易辦了件漂漂亮亮的案子，眼看要出人頭地，你卻立刻推掉所有出頭的機會，繼續縮在角落，等於是主動放棄機遇。我想知道，其中有原因嗎?”
原因？原因當然是她做出了選擇。自從接觸到另一個奇詭瑰麗的世界，自從她喜歡上一隻千年的狐妖，她的生活徹底發生了變化。她所有的精力，除工作外，全部奉獻給另一個世界。包括她逐漸蘇醒的好奇心，愈演愈烈的八卦之魂，還有她堅韌的毅力和耐性。
然而這些，無法對眼前的人宣之於口。
她隻能用一個明顯的借口來敷衍，尷尬地解釋：“生活裏有些變故，精力有限。”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呢？”馬主管盯著她的眼睛，繼續追問。
霍娉婷幾乎沒有猶豫：“我還會做同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