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交鋒不歡而散。

明昭兵行險著,從必死的境地活了下來,但手卻是徹徹底底的廢了,因為樓在野沒有叫太醫。

隻賞了半瓶止血散。

所以結果算不上太壞,也沒有達到明昭的預期。

而樓在野也沒討著好,本來一劍就能解決幹淨的事,如今卻平白牽扯出一堆怪力亂神的事。

大概是因為連月征戰,見了太多的血腥殺戮,樓在野一看見明昭那雙鮮血淋漓的手就心煩。

直到慶功宴上,南玄帝點了樓在野兩次對方都沒回神,周圍人一下子都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將軍?樓在野!”旁邊的軍師白術急得頭上都冒汗了,“陛下叫你呢,你走什麼神啊。”

樓在野回神之後,見眾人都在看自己,劍眉微不可察地一皺,舉杯對著首位的南玄帝一敬。

“臣失禮了。”

南玄帝擺了擺手,並不在意這些虛禮。在他眼裏隻有人分兩種,一種是功臣,一種是廢物。

對待功臣,尤其是有潛力、有實力的功臣,他向來寬容,說一句要星星不給月亮也不為過。

南玄帝淡笑道:“樓將軍故地重遊,一時難免心緒恍惚,寡人就許你兩日假,好生歇歇。”

“謝陛下。”

樓在野向來寡言,南玄帝以及在座的將領們,早就習慣了他“話越少,殺人越狠”的作風。

南玄帝率兵入主大殷,標誌著中原四分五裂的局麵正式結束,中原迎來了再一次的統一。

但另一場硬仗,才剛剛開始,遷都、改元、完善律法……百廢待興,而能用之人卻遠遠不夠。

不過這些事急也急不來,俗話說事緩則圓,將士們也需要休整,也都想回家見見親朋好友。

南玄帝也想趁這個時間,處理一下大殷的亡國之君,他飲了口大殷的烈酒,頗有興致地道:

“素聞大殷皇帝是個情種,三宮六院裏收的妃子,都與他神秘的心上人有一兩處相似。”

酒酣飯飽的眾人,一聽這些風月之事,頓時來了興致,有人忽然把話題扯到了樓在野身上。

“是樓將軍清查的後宮,他見過那些妃子,咋樣,那群妃子是不是個個都美若天仙呀!”

“樓將軍說說唄,如果把那些妃子的五官拚起來,是不是就能知道大殷皇後長啥樣了啊?”

“說實話,我還真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絕色美人,竟能讓大殷的狗皇帝如此念念不忘。”

“我聽說,大殷狗皇帝的心儀之人其實是個男子!據說狗皇帝還在椒房殿藏了個男寵……”

“尊嘟假嘟?”

南玄帝笑嗬嗬地拍板道:“既然諸位愛卿都好奇,那就將那些妃子都帶上來,一飽眼福。”

“若是有看上的,盡管向寡人提。寡人今日高興,屆時親自做主將美人賞賜給諸位愛卿。”

眾人高呼陛下萬歲。

隻有樓在野沉了臉,眼底的煩躁越發濃鬱。

士兵們的效率很高,隻半盞酒的功夫,就把妃子們全都帶到了宴會,的確是個個美若天仙。

隻不過,許是這些妃子已經就寢了,穿戴整齊的妃子寥寥無幾,大多數妃子竟隻著了寢衣。

明昭也在其列。

一襲黑袍白衣,在一眾驚慌失措的妃子中央,她這個雄雌莫辯的少年,顯得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