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需要點些什麼嗎?”
曉月咖啡店,看名字就知道這裏是個非常女性化的咖啡店,黃色的溫馨與白色的靜謐是這家咖啡店的主色調,再配上偷跑出來的班得瑞那神秘的旋律,直接映襯著這裏主人的生活品味,簡單、淡雅。而室內上下雙層的店麵結構,古典的木質桌椅與地麵,空氣中彌漫著咖啡的香氣,巨大的落地窗泛著閃亮的光芒,這些似乎都在訴說著這裏的客人所追求的心中境界。
此時,文恒正坐在這間咖啡店的一層靠窗的角落裏,靜靜的看著窗外那聚集的人群,那人群似乎在爭吵這什麼。而他旁邊正恭敬地站著這裏的女服務員,隻不過這裏僅有的三位服務員,就屬這位最特別,因為她有著一張已於常人的大嘴與厚唇。
“麻煩您,一杯溫白開水,一支簽字筆,一張紙,謝謝。”文恒頭也不扭的說著,而他手裏拿出藍笑護士的純白錢包,並從裏麵掏出了一張百元遞給她,“不用找了,盡快把筆和紙給我,謝謝!”
女服務員明顯猶豫了一下,但隨後很痛快的借過錢,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果然‘小概率’做事情滴水不漏,還是我想錯了,不過這不是非常有意思嗎?”文恒遺憾的看著對麵的兩個乞丐,耳邊想起了陳貴之前所說——“在碰到那位大姐之前,時間還沒過早上六點,在清月區昌隆街那裏,有個乞丐也是在我車前昏倒了,而另一個乞丐死活拉著我,當時我知道他們是碰瓷兒的,說什麼我也不會給他們錢,所以我們就開始僵持起來,直到、直到蓄滿尿……”
文恒雙眼一麵觀察著馬路對麵,一麵回想著陳貴那看似荒唐而又執著的經曆。
今早淩晨時分,街上基本無人,而陳貴開正在磨合著他那新買的寶馬轎車,他的行駛速度並不快,當他行駛過清月區昌隆街的時候,他沒想到路上會直接竄出一名乞丐。幸虧陳貴及時踩住刹車,沒有撞上那名乞丐,但正當他下車想要查看車體的時候,另一名乞丐從街角竄出,指著那倒地不起的乞丐就所要賠償。陳貴瞬間明白他被坑了,但習慣說謊的他還是鎮定的指著自己那未開啟的行車記錄儀,隻是那名乞丐死活不放手,由於淩晨不到六點,早班交警還沒開始執勤,兩方人就一直幹耗著,直到陳貴自己堅持不住……
時間過的很快,文恒還未回憶完,他耳邊就想起了那位女服務員恭敬的聲音。
“先生,您要的東西。”女服務員恭敬的把筆和本遞給文恒,隻是並沒有零錢。文恒扭頭看著那嶄新的筆和本,才發現是這名女服務員出去剛買回來的,於是文恒把目光看向了這名女服務員,一張碩大的嘴唇映入文恒的眼前,緊接著是那濃濃的妝容。
文恒短暫的一愣,然後對著女服務員歉意的微笑著,“謝謝您,剛剛是在抱歉,能問你個問題嗎?對麵那兩個乞丐在這塊呆多久了嗎?”
似乎女服務員似乎早已經料到文恒想問什麼了,再加上有些自來熟的性格,直接有些大大咧咧起來。
“那兩個人啊?在這裏很久了,半年時間了吧。不過每天顧客們都能看他們精彩的演出,很棒的,每個顧客都來問的,並且每天都能以不同的理由騙好多錢,反正收入比我們這些白領強。你知道嗎?經常來我們這裏的白領,都是為看他們而來的,我想應該是尋求心理平衡吧,隻是說到心理,現在的白領工作壓力太大,年KPI、季度KPI、月KPI、日KPI每天仿佛陷入了深淵當中……”這位女服務員明顯是個話嘮,而文恒就喜歡跟這種人對話,因為不用費勁心思,就能知道他想要的結果。
於是文恒就與這個大嘴的女性服務員興致勃勃的聊了起來,但時間過的很快,似乎女性服務員察覺到什麼一樣,於是她趕忙站起來,略帶抱怨的說道,“好啦,好啦,還要工作呢,店裏的其他人都不耐煩了,嗬嗬,先不陪您聊天了,還有您這人真有意思,咖啡店裏喝溫開水,還那個女性錢包,嗬嗬,下回咱們再聊吧,有時間可以來找我哦……”
說著,她從工作服之中拿出一張卡片,抵到文恒麵前,文恒接過來看去,簡潔的白色卡片上麵,上麵寫著“店長張麗”,同時卡片上麵還印有這家咖啡店的名稱、地址。
“抱歉沒有名片,我叫文恒,律師,有問題可以找我的!”文恒微笑的說著,隻不過文恒發現這名女老板似乎又勾起她那說話的欲望,於是他趕忙說道,“這麼多客人呢,你先忙去吧。耽誤了生意可不好。”微笑著目送不遠走開的女老板離開後,文恒暗自鬆了口氣,拇指與小拇指再次碰在一起,腦中思索著,“看樣子年齡非常年輕,隻不過這麼年輕就開了這家店?為什麼她與這家店的氣氛這麼格格不入?難道之前開店的店長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