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挪到巷子外麵,看不見院子了,陳樹皮才敢看看胸口和下顎斷裂的地方,斷指還麻酥酥的。
“麻……批,老……老子,這次受傷怎麼和……以前不……太一樣,陰森……森的疼,那,那小子……不會給我,我,……下毒了吧?“
陳樹皮算是刀山火海過來的人,七竅不停出血,兩手廢了,也顧不上擦,斷指還在滋滋冒血,這樣下去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玩完。
徐二哥攤了攤手,苦笑一下,漏出煙熏的倆大門牙。
原本就醜的那張三角臉,鼻梁被季重拳頭砸扁,就像一張平板畫布上,紅色和白乎乎的東西胡亂攪和在一起,乍一看十分驚悚。
再看看胡彪,曾經雙龍刺青的胳膊,其中一條被季重硬生生撅斷,現在軟塌塌的垂在胸前,變成獨龍在淵。
當時那胳膊哢嚓一聲就斷了,陳樹皮聽的清楚,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看上去兩人倒黴樣子和自己差不太多,陳樹皮這才稍微平衡了點,打消一些心裏的擔憂。
“呸,晦……氣。”
陳樹皮咧開滿嘴黃牙,狠狠地啐了一口血水。
這鬼丫頭滑不溜秋,好不容易找到她的藏身之所,保險起見,自己親自帶隊,一共五條硬漢抓她,夠保險了吧?居然差點被團滅。
“娘的,栽……栽大發了,徐二,你倆……知不知道這……黑蛋是從……哪冒出來的?”
沒聽說這丫頭身邊還有什麼人啊。
“不知。”
徐二和胡彪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胡……彪,黑蛋……是……怎麼避過……你那一刀的?”
“啊?”
“……”
“他肯定不是人,那一刀根本躲不過。”
胡彪臉色煞白,一對牛眼瞪得暴突。
如果不是大哥提起,他一輩子都不願意再想起剛才那一幕。
胡彪控製不住臉上的肌肉,激烈地顫抖抽搐,表情非常痛苦。
這次交手,不隻是創傷了他的肉體,更是直接摧毀了他的精神,很難再恢複戰力。
“陳哥,不是我吹牛,就算他背後長眼,照樣必死無疑。哥們那一刀的爆發力,不論速度還是力道,我自己都害怕。”
“除非他不是人。”
“是啊,我也算準了,等到胡彪倒地的那個機會,那個必定讓他死於刀下的機會,結果也讓他避開了。”
徐二哥心有餘悸,想起交手的場麵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自己那招“四麵楚歌”最終傷到了對方的腰,但那是徐二壓箱底的絕招,見識過這招的人都死了。
必死之局,竟然被季重詭異的化解了,讓人無法理解。
看到一個失去重心無法借力的人,居然能夠橫空一臥,他就知道,今天遇到狠人了。
不管怎樣,現在能撿條命回來真是萬幸。
陳樹皮想起季重對待自己的方法,倒是簡單直接,以力取勝,出手狠辣,殺伐果斷。
這人的戰力最少超越三品武力。
簡單複盤之後,三個幸存者的眼神互相質詢,臉上沒有絲毫答案。
“陳總,會不會是那個張燦故意擺了咱們一道?那個黑蛋就是聶小涵的男朋友季重。”
徐二沉思片刻,悶聲悶氣地問道。
又眯著眼尋思片刻才道:
”張燦那小子仗著手裏有倆臭錢,搞了不少姑娘,唯獨這聶小涵遲遲沒得手,按理說不應該啊。會不會就是因為有這個男朋友在中間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