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玨把莫雲淺放在自己的小閣樓裏,看著女人慘白慘白的臉色,就這麼坐在她的身邊。

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似乎除了陪著什麼都做不了。

因為他嚐試了無數種辦法,依然沒有讓莫雲淺的生機複蘇。

“小弟!”

門外是封家二姐的聲音,而她手中拿著的是封玨最後一個療程的藥。

大哥說了,隻要把這份藥吃了,就會徹底的好。

現在突然間斷了,就算封玨的身體沒有短命之兆,卻也是不是的會被火陽之氣折磨一番,那種痛苦也許比死亡還要可怕。

二姐也知道,此時的小弟肯定是不會見大哥的,這個任務隻能自己頂上了。

但她心裏也很虛。

就在她以為封玨不會開門的時候,門開了。

“小弟,她可還好?”

封玨淺色的眸子裏平靜的有些空洞,他搖搖頭:“不好。”

封家二姐抿唇,安慰的話堵在嗓子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沉默的站在這裏,手中的盒子像是有萬斤重。

但為了小弟,她還是把盒子遞過去:“小弟,這是最後一個療程的。”

封玨看著這個盒子,自然知道裏麵是什麼。

他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伸出手接過去之後就把門給關上了。

封家二姐想要說兩句都沒有機會,隻能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離開了。

封玨看著那藥,知道這是莫雲淺的鮮血做出來的,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再看看自己越來越

強健的身體,無端的覺得諷刺。

因為地位,因為能力,就要剝奪別人的性命。

更諷刺的是,他其實可以猜到,卻偏偏一無所知。

坐在莫雲淺身邊,他甚至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也有這個心思,要她的命,才把這個女人留在自己的身邊。

大概是吧。

每每想到,封玨的臉色便蒼白一分,一邊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惡心,一邊卻又無法對自己的家人做什麼。

“我真惡心。”

封玨緩緩開口,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依然沒有什麼動靜,捏著盒子的手漸漸緊了幾分。

他直接給扔到一邊,即使明白這是封家所有人的希望,封家所有人對自己的愛護,亦或者是責任,但他不想要。

“淺淺。”

莫雲淺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什麼,緩緩睜開眼睛,在看清楚封玨臉的時候,想要說點什麼。

卻發現自己真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最後隻能給對方一個眼神。

“淺淺……”

莫雲淺就這麼看著他,感覺到封玨的狀態好了很多,顯然是自己的血液有了作用。

想到這裏,她努力的對封玨笑了笑。

看著這樣的她竟然還能笑出來,封玨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一把利刃給紮了進去。

他抓著莫雲淺的手腕,沒有絲毫猶豫把火陽之氣輸入到她的身體裏麵,然後用法術封住她的奇經八脈,勉強維持住了她的生機。

大概是感覺到有力氣了,莫雲淺緩緩開口:“先生……真的是你啊……”

我還以為……”

“沒有以為,我已經回來了,我不走了。”

封玨抓著她的手,輕聲道:“我陪你。”

莫雲淺隻是笑了笑,知道自己很快就不行了,卻也沒有說什麼否定的話,隻是含笑的看著他。

“先生的身體……可好了?”

聞言,封玨的臉色難看的要死,他就這麼盯著莫雲淺,想要問,既然知道對自己傷害這麼大,為什麼要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