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閣主跟落麟很熟嗎?”櫻姬站在櫻花樹下,陽光透過密密的花瓣投照下來,射在奢華的簪子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問這個幹什麼?”
“因為他現在是我的夫君啊。”
曜不知道櫻姬說這句話的時候在想什麼,但他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會很心痛。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當初他們會不會重複昔日的記憶。如果沒有忘記,是不是就可以不這麼悲傷,她,會不會如同以前一樣的活著。
“也許吧,畢竟是天下第一閣的閣主,本就該認識很多人。”
“是啊,天下第一閣的閣主。”那麼她以前是不是也和落麟見過,為什麼他看她的眼神會讓她感到恐懼。他一定恨死她了,對吧。
可是她不會問,因為曜不會告訴她的,就算知道又能怎樣呢。
“堂主,閣主讓琴主道望月居去見他。”
櫻姬淡淡一笑,她都快忘記了,她還是幻櫻閣的琴主呢。隻為歐陽傲風一個人彈琴,除了他沒有人被允許聽見她的琴聲嗎?
不是呢,這不過是一個幌子啊,一個囚禁她的枷鎖。
有沒有人告訴她,曾經有人預言她會因琴而亡呢。是啊,有一天她會琴消人亡。
櫻姬任由裙擺拖過階梯,掃出淡淡的痕跡。最後一個台階,櫻姬的身影出現在望月居內,她依舊站在原來的地方。陽光照射不到,可是她卻可以看到那片肆意盛開的百合。
落麟坐在椅子上,從始至終沒有看櫻姬一眼。
櫻姬低著頭,冰藍色的眸子裏無悲無喜。她早就這種生活了。很久很久之前她就被磨練出來了。
四年前,她被歐陽傲風帶回幻櫻閣,那時候她還穿著淡綠色的羅衫,張揚著她的青春,她憶起當初冰藍色的眸是如水般的清澈。她隻是普通的女孩子,不會舞劍,不會撫琴,不會跳舞,不會殺人。可是為什麼現在她什麼都會了呢?
因為命運吧!
歐陽傲風把她關在籠子裏麵,裏麵當然不隻有她。最初是一條蟒蛇,她蜷縮在籠子的一角,瑟瑟發抖。
可是她不去惹它,它還是會自己過來尋找食物的。第一天她的身上被咬了十四下,毒液蔓延的很快,她的肌膚變得紫黑,她以為自己就快要死去,可是沒有,她被就醒。第二天,第三天&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直到她用手中的簪子刺死了那條蛇,那是死在她手中的第一條生命。
她記得還有一次是和一隻老虎關在一起,所有的人在籠子外麵期待著她的表演。
那是一隻通體雪白的老虎,有很漂亮的花紋,也有很鋒利的牙齒。她被撲倒在籠子裏,冰涼的鐵柵欄抵在她的脊背上,她清楚的看到老虎的牙齒刺進她的皮膚,鮮紅的液體來不及滑下。
她看見自己的血肉被生生撕裂,露出陰森的白骨,她聽見自己的皮肉在老虎嘴裏咀嚼的聲音。
那一次她被折磨得體無完膚,她甚至在籠子裏找到曾經生長在自己身上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