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意不敢置信的瞪圓眼睛,嗓音尖銳到扯得嗓子大喊。

沈如霜這時走上前去,聲音柔柔,裝出了善解人意的樣子,“如意,先別急,你不如和這些下人們說說,你剛才遇到的丫鬟長什麼樣子。”

“府上所有的下人都住在一起,他們互相都是認識的。”

顧如意現在一心想要將那個誤導自己的小丫鬟找出來,然後將她亂棍打死,扔出顧家。

聽到沈如霜的話,她並沒有反駁。

可當她開始回憶,那個小丫鬟的長相時,卻發現一日之間回憶不起來。

她隻記得,那個小丫鬟長著一張很普通的臉,沒有任何鮮明的特點。普通的,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顧如意心裏怒火焚燒,最後又把矛頭指向了沈如霜,麵部猙獰,聲音咬牙切齒。

“你說,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把那個小丫鬟藏起來了!”

沈如霜表情委屈又冤枉,聲音帶著可憐,“如意,你怎麼能這樣想二嫂呢?”

“二嫂,從一開始就在為你好,特意為你舉辦了今日的宴會,就為你準備了眼下京城最時興的衣裳,這些就連二嫂自己都沒有。你給我一個理由,我為什麼要害你?”

沈如霜這番話沒有任何毛病。

的確像她所說的,她沒有任何理由針對顧如意。

之前她一直都是一副溫婉聽話的模樣,到目前為止,這個人設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就連坐在主座上的顧老夫人也開始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沈如霜滿臉的真誠,眼含淚花,似是受了天大的冤枉和委屈。

“母親,兒媳對顧家一片真心,難道這一年的時間,母親都看不到嗎?兒媳為顧家,將所有的嫁妝都已經散盡,甚至拿出自己僅存不多的銀子,為如意辦了今日這場宴會,母親怎能懷疑我?”

她這番話一出,顧如意和顧老夫人臉上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思有些動容。

不是沈如霜,那會是誰?

沈如霜跪在地上,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思路卻很清晰。

“家中的當家之權一直不在我手中,家裏的這些下人,也都是由母親親自招入府中的。”

“說到底,如意今天失了清白,最可惡的人就是楊二球。今日兒媳在宴會上看到楊二球,為了避免他鬧出亂子,還刻意把人給趕去了馬棚。”

“母親,依照兒媳的態度來看,最該查的就是把楊二球招進來的人,楊二球性質惡劣,長得就賊眉鼠眼,這樣的人招進府中,就這個禍害。”

“可以見得,這個把楊二球招進府中的人,心中藏了算計。”

顧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聽到這番話,下意識側頭朝著身旁的素蕊看了過去。

素蕊沒想到,沈如霜竟會這麼聰明,三言兩語把話頭引到了她的身上。

沈如霜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觀察著幾人臉上的神色變化,見顧如意麵上神色有所鬆動,故意開口道:“母親,您說今日那個給如意指路的下人,是不是和招募楊二球來的人是一個人?他們都是一夥的。”

說著說著,她再次捏著帕子,抹起了眼淚,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真不知這人到底是安了什麼心,為什麼要陷害我,難不成是因為看我不順眼?可兒媳平日裏對待下人,一向公平,從未有失公允。此人為何要在背地裏這樣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