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漓看了沈如霜半晌，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將今日上朝的事情告訴了她，在聽由安置流民一事最後落在鄭重陽手中，沈如霜不由得唇角勾起。
蕭墨漓心下有些不太舒服，“你就這麼確定鄭重陽會做好？”
“我知鄭大哥一心為民，願意為百姓做事就夠了，至於到底能不能做好，這點不是隻要看他是否用心就行嗎？到底是第一次承辦，沒有經驗肯定不會做的麵麵俱到，王爺您說對不對？”
蕭墨漓輕哼了聲，“你倒會為他找補。”
他說不清楚心下煩悶的感覺是從何而來，隻想盡快讓她的嘴裏不要出現關於鄭重陽的話，於是便將話題轉移到了其他方麵，“新開的酒樓味道怎麼樣？”
沈如霜眼睛微亮的點頭，“很好，王爺您是從哪兒挖來的這麼厲害的廚子呀？這個手藝簡直稱霸京城了！”
蕭墨漓知道她這話帶著不少恭維的成分，但這是誇他的，怎麼聽心裏怎麼舒坦，翹起的唇角一直沒壓下來過。
等到沈如霜下午回府時，聽到了素蕊房中傳出砸碎東西的聲音。
春枝好奇，“不是很寵著她媽？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沈如霜沒說話，心裏有些擔憂，顧鬆言最近的日子不好過，他這樣就很容易將視線放到她身上，最怕的是鬧得大家都不好過，可什麼事情能吸引走他的注意力呢？
正想著，素蕊猛地開門走了出來，神色帶著幾分狼狽，見到沈如霜下意識想躲，不想這副模樣被她瞧見，但到底沒處躲藏。
而房內，顧鬆言躺在床上正吵嚷著，“你伺候的不盡心，叫沈氏來！”
素蕊臉上綻開了一抹笑意，得意的看著沈如霜道：“大人叫你呢。”
春枝立馬擔心的道：“小姐。”
沈如霜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撫道：“沒事，我進去看看。”
路過素蕊時，聽到她從嗓子裏發出的得意笑聲，沈如霜沒理會的走了進去。
房中的氣味著實有些不大好，這些天顧鬆言一直都躺在床上，很久沒梳洗了，胡子都長了出來，看起來憔悴又瘦弱，其中還摻雜著濃濃的藥味。
前世今生，沈如霜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但心中的恨意卻並沒有削減多少。
她眼前頓時出現了父兄雙雙麵無血色，身體僵硬的躺在她麵前的場景，那種錐心之痛，是顧鬆言這種沒有多少真心的人永遠體會不到的。
“大人。”她站在了遠處。
顧鬆言皺眉朝她招了招手，“站那麼遠做什麼？離得那麼遠怎麼伺候我？”
“大人在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就想起妾身了嗎？”沈如霜麵上無甚表情的道。
顧鬆言頓時一愣，麵色不大好看，“你什麼意思？沈氏，之前顧府的花用我都還沒找你算賬，我勸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沈如霜嘲諷笑道：“找我算賬？那我可要跟大人好好算算顧府欠我嫁妝一事了，您並不是不知攝政王大人降下的旨意除了降您的官職以外，還有要還我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