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我不是那種人，我隻想知道，為什麼？”沈自在怕了拍他的肩膀。
張副將癡癡的笑了起來。
他站起身來，指著一眼就能看到的皇宮。
“將軍，我先問問你，你明知道狗皇帝不行，為什麼還要偏偏為他做事？”
這下輪到沈自在沉默了。
他何嚐不知道現在的陛下，壓根就不是好君王。
但太子年幼，還沒有一個能成事的。
蕭墨漓雖然是攝政王，但他也無意那個位置。
他能做什麼？
他能做的就是守住這江山，不讓其他人踐踏。
等到年幼的太子成長起來，能保護好百姓，他也好卸甲歸田。
若不是這樣，他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沉默落在張副將的眼中，卻變了一個意思。
“你看，連你都知道皇帝不可靠，我又怎麼能甘心？我想到你的位置，才能做主更多事情。”
張副將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事。
也是這個時候，沈自在才明白，為什麼張副將會從以前那個滿心滿眼都為了百姓的人，變成了這個樣子。
張福參軍時不過十四，那時他的家裏窮，隻能走這一條路。
時間久了，張福的家中情況也好了不少。
張福立了功，俸祿也開始多了起來。
官大了，求他辦事的人也多了。
起初，他一直記著沈自在說的話，從來不會越雷池半步。
次數一多，他也開始有些心動。
最後架不住便幫了一次，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後麵無法收場。
等張福不想再繼續了，才發現早已經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了。
他隻能繼續一錯再錯。
隨著要求越來越多，他也不再漸漸滿足於自己，隻是一個副將。
他開始想要升更高的官。
奈何武將上麵有一個沈自在，他再怎麼努力，也就隻能到副將這個位置！
而且，沈自在答應自己的將軍位置，一直不曾落實！
所以當陳家人找上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如今想來，自己是被豬油蒙了心，才做出此等錯事。
他做的這一切，也隻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家人有一個更好的未來而已。
站在他的角度來看，他也沒做錯什麼事。
“我知道你也是出於無奈，我也不怪你，但你知道的，我也不會在我身邊再留有二心的人。”
沈自在能做到的隻有這樣了。
他做不到在張福背叛他之後，還能再像之前那樣對待他。
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他一馬。
畢竟這麼多年的兄弟，感情不是做假的。
他們現在也沒什麼事，放他一馬沒什麼影響。
沈自在終究還是心軟了。
張福跟他這麼多年，也沒得到什麼好處。
張副將聽到這話，更加羞愧不已。
他還以為沈自在不會留他的命，他早就已經把遺書寫好了，就是為了這一日。
沈自在不追究他的事，反倒還願意放他一馬，讓他更加難受。
但他知道，這也是沈自在能做到的最大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