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鼎元二百四十一年四月。
紀鼎繼位第二百四十一年,古定州玄天觀涉嫌謀反,道家五大現任天師之一,玄天觀主重陽子被打入天牢之中,玄天觀四名弟子下落不明。
大弟子清風出海未歸。
二弟子明月據說去了萬妖山。
三弟子無為最後一次出現乃是在極北之地。
四弟子淩霄入門一年,前些日子離開玄天觀之後便下落不明。
玄天觀三名弟子都被畫了畫像,通緝懸賞,唯獨四弟子淩霄入門時間不過一年,見過他的人並無幾人,所畫的畫像也遠不如其他三人的精準。
鼎元二百四十一年五月,皇城司得到命令,徹查整個大紀官場。
一時間大紀官場之上風聲鶴唳,各州官員斬首下獄者不計其數。
從上至下,足足六百名官員被斬首示眾,家中男丁淪為奴隸,家中女性送入教司坊之中。
帝王一怒,便是流血千裏。
大紀南方,南潯道犀角州。
“聽說了嗎?柳家,鬧鬼了!”
“唉,這幾日殺了那麼多人,不鬧鬼才是怪事,城裏寺廟的大和尚抓鬼都抓不過來了。”
一間歇腳的茶肆之中,幾個一看便是做勞力的漢子互相低語道。
沈拓坐在一旁,默默的聽著幾人的對話。
距離他離開古定州已經足足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西麵靠近萬妖山,混亂之地之中多有鬼修,北麵靠近皇城,許多大人物都居住在北麵,官府出現頻率更多不說,兩堂之人也經常出現,東麵則離沈家近了些,左思右想的沈拓,最終還是來了南邊。
南邊雖然有奴隸製度,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製度,才讓南麵的黃籍管理更加鬆快。隻要有錢,總能想到辦法弄到黃籍。
這在南邊是一種常見的生意,許多從主家逃出的奴隸,要是運氣夠好,不被主家發現抓捕,幾乎都是靠著這種手段換了身份。
“老板,結賬!”
沈拓站起身來,開口說道,他將銅錢放在桌上,擼了擼袖子,走出了茶肆。
“主人想去那柳家看看?”
塗山瑤的聲音幽幽響起。
一個多月的時間,塗山瑤也總算從之前的狀態之中恢複,雖然身上的陰氣比起之前還要弱上幾分,但總歸是能夠說話言語了。
“兜裏快要沒錢了。”
沈拓摸了摸懷裏剩下的幾枚碎銀,又揉了揉下巴上那如同鋼針一般的胡須。
他自然知道玄天觀已經被通緝的事,雖然那畫像之上並不像自己,但沈拓還是讓塗山瑤幫自己變化了容貌。
此刻的他化名燕赤霞,容貌也是盡量朝著燕赤霞的方向靠攏。
“可這裏畢竟是那些禿驢的地方。主人你貿然驅鬼,隻怕那些禿驢不太願意。”
塗山瑤開口說道。
“我不是說了嗎,你也不要把他們想的那麼壞,而且那些和尚不是都忙不過來了嗎?”
沈拓揉了揉額頭,塗山瑤的存在對於沈拓來說,無疑是彌補了沈拓許多短板,但是唯一讓沈拓覺得麻煩的是,塗山瑤對於和尚的反感異常強烈,時不時的便會在沈拓的耳邊灌輸這類想法,讓一直處於信仰中立的沈拓都難免有些被塗山瑤影響了。
“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主人了,主人要是不信,出了麻煩,那可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