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紀鼎轉過頭去,不再去看紀恒。
“父親,我不怕。”
一旁的紀恒突然站起,走到了紀鼎的麵前。
他抬頭看向紀鼎,脆生生的說道,他的雙眼盯著紀鼎,語氣之中透露著堅決。
“你真不怕嗎?”
紀鼎低頭看向紀恒。
他身體站得筆直,全身的氣勢如同海一般的壓像紀恒。
紀恒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隨著海浪和海風不停搖擺,海決定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和靈魂。
紀鼎此刻周身散發的氣息極其恐怖,畢竟,無論紀鼎的風評如何,他都是硬生生撐起了大紀,撐起了那個精銳盡數被困在了天外的大紀,甚至讓大紀以一種無比強橫且霸道的姿態占據著天下兩百餘年。
紀恒被紀鼎的氣勢壓迫,渾身上下不住的顫抖。
“不怕!”
紀恒滿口的牙齒都在隨著抖動不停的碰撞,但是即便如此,紀恒依舊硬著頭皮開口說道。
“哈哈,好,你既然不怕,那便還算有希望,來為父的懷中。”
紀鼎哈哈一笑,朝著紀恒伸出了手。
強行抵抗紀鼎周身氣息的壓力,讓紀恒此刻已經幾乎快要崩潰,突然看到和善的父親,立刻撲向了紀鼎的懷中。
可就在紀恒如同幼鳥投林一般撲向紀鼎的瞬間,紀鼎的右手突然抓向紀恒。
一股真氣從紀鼎的指間直射紀恒的麵門,噗嗤一聲響,紀恒的右側臉頰眼睛旁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為帝王者,便要記住,天下無人可信,除了自己。”
紀鼎冷漠的從紀恒身邊走過,隻留下一臉呆滯帶著傷口的紀恒站在原地。
門外的侍衛湧入房屋之內,跟在侍衛身旁的是紀恒的親生母親。
看著紀恒如此,這女子卻也不敢開口,她伸手想要抱住紀恒,紀恒卻隻是默默的側身閃過。
“項忠,讓人給紀恒止血,但是不要讓他的傷口愈合,那道傷我希望能夠成為他一聲的記憶。”
紀鼎走在長廊之中,看著跪倒在身前的項忠,開口說道。
項忠點了點頭,默默隱去身形,不過一會,數名宮內的宦官帶著太醫走向了紀恒的房間。
麵對太醫,臉色陰鬱的紀恒顯得極為客氣,看著有些畏懼的站在身旁的眾人還開口道了聲謝。
沒有人能夠看出他平淡臉色下的想法。
江安帶著江心走出了山門,作為兩個遲遲未能入門的普通人,沒人在意他們的去留。
沈拓和江安早已達成共識,約定好每過七日便讓人傳訊消息,而消息到達的地方便是枯葉城內沈拓第一次來的客棧。
誰也不知道這客棧的老板曾經是行走在江湖中的豪俠,因為受了江安的恩情追尋江安定居在了枯葉城中。
就如同沒有人知道江安和沈拓的關係一般。
而眼見沈拓還算老實,孟樊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魯班門弟子如同一道流星一般重現又如同流星一般隕落,在若是換做過去百年,此事無疑是震驚天下的大事,但是在現在,卻隻不過是一件極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