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遭了難,家學自然是解散了,這個節骨眼上自然沒有哪個老師敢到他們寧家來。
城西在郊外,老管家按照老夫人的吩咐打聽到附近有個私塾收一些沒有官職的平常人家的孩子。
報與老夫人以後,老婦人思量再三,決定送兩個孩子過去。
家明原本就是個跳脫的性子,不喜讀書,沒出事之前恨不得一天掏八遍鳥窩,遭此變故就更不想讀了。
“我們家這樣讀書有什麼用,皇上不是不準我們寧家的子孫再入仕的嗎?”家明凝眉,一臉的不情願。
老夫人腦子裏有兒子走之前的囑咐,總感覺事情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可這個秘密又不得和人說,此時聽了臭小子的話有點氣急:“你們半大的孩子不讀書幹什麼?你又怎知事情不會回旋?”
“家都抄了,祖母就不要抱存幻想了。”寧家明見祖母生氣,不敢大聲,小聲的反駁。
可所有人都聽見了。
大夫人柳氏見兒子如此也是生氣,剛想開口教訓,就聽到寧佳音說:“那天皇上隻是讓張公公傳了口諭,並沒有真正的下旨,說不得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聽她一說,在座的人都醍醐灌頂,張公公帶來的真的是一道口諭而非聖旨!
即刻間大家對這個小丫頭不由的刮目相看,當時情況那麼突然,誰都沒有注意這個,可這丫頭偏偏注意到了,關鍵是知道口諭和聖旨的不同,真的是差別大了去了!
沮喪的心情霎時因為這句話燃起了一絲希望。
兩個小子沒有理由推脫隻得去了。
誰知還沒有十天呢,兩個人鼻青臉腫的回來了,還直嚷嚷不去了。
和人打架了!
老夫人和大夫人急得不行,問了半天,兩個人才說,原來是私塾裏有個小子家境頗為不錯,不知從哪個親戚家聽說了寧家的情況,臭小子總是夥同其他的孩子孤立兄弟兩個,有時背地裏還出言不遜,依著寧家明的脾氣早就和他幹架了,寧家磊生生拉住了哥哥,勸哥哥要忍耐,畢竟現在寧家今非昔比。
可那小子不但不收斂,看兄弟兩個不做聲,直接挑釁在當麵,在夫子讓課間休息的時候直接對他們說;“你們都是罪臣之子了,讀書還有什麼用呢?”
兄弟倆當然不能再忍,於是就打起來了。
夫子讓他們雙方回家反省半個月。老夫人和大夫人聽了又心疼又心急,寧家的孩子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雖不忍心苛責孩子,可問題也擺在麵前。
大夫人看老夫人也是一臉的愁容,便提議:“要不,讓管家再打聽打聽,我們換一家吧。”
“換了又有何用,他們姓寧,隻要他們去了,有心的人總會知道。”
“那,就不要讀了,反正就像他們說的讀了又有什麼用?”寧家明又犯了軸。
“你住嘴!”柳氏氣的不行。
“說什麼混賬話,你們要是不讀書真的是趁了他們的心意。”老夫人也發火。
兩個小子梗著脖子站在那兒心裏不以為然,顯然外界的輿論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