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你連一隻野兔子都不敢殺,想不到現在變得殺人如草芥。”
白靖允說的事白丁還記得,小的時候兩人設陷阱捉了一隻野兔,白丁下不來手最後是白靖允殺的兔子,因為這件事白丁還被嘲笑了好一陣。
“經曆了這麼多事,人總會發生改變。”白丁收回玄龜盾,反諷道,“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死心塌地替仇人司徒皓月賣命。”
白靖允皺了皺眉頭,說道:“丈天山的事是一場意外,沒人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但它已經發生了,活著的人生活還得繼續,我不是說司徒宗主沒有責任,但你將所有仇恨都集中到他身上,太過極端。”
“我沒有集中在他一人身上,除了他,還有仙盟宋知書,血神君孫妄言,誰都逃不掉。”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既然已入修途,自然明白修士間的雲泥之別,這裏邊任何一個都是遙不可及的存在。”白靖允歎道,“為何不放下這些事,開開心心過好自己一生。”
“我記得這些事並不代表我過得不開心,我有了妻子,有了朋友,還有師兄弟,我過得很好。”
白靖允拔高音調說道:“那你就不該來趟這趟渾水!”
“我若不來這隕仙海找尋機緣,按部就班的修行,不說找這些人討要公道,光是和賀偉明的半甲子之約都過不去。”白丁握拳反駁道,“我需要力量,能夠活下去的力量,能夠實現願望的力量。”
“你所謂的公道根本就不存在!”白靖允指著地上曹秀的屍體怒道,“為了追尋力量你殺了多少人?遠的不說,隕仙海一行死的人還少嗎,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責任?”
“你口口聲聲說著要討回公道,可因你而死的這些人,他們的公道又在哪裏?你要的公道是公道,那他們的呢?這樣不公平的道理又怎麼稱得上是公道?”
白丁沉默了一會兒,歎道:“你說得對,公道或許根本不存在。隻要擁有足夠的力量,說出的話就是理,意誌就代表道。”
“你的觀念和你仇視的這些人又有何區別?”
“這就是現實,沒有力量做後盾,追求的公道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無人理會的誇誇其談。”
白靖允不屑冷笑,“說到底不過是誰強誰有理這一套。”
“我不是來和你說理的,讓你師弟出來吧。”
白靖允瞳孔一縮,裝愣道:“什麼師弟?”
“你們一共七個人,除了丁字船上的楊韻和朱傑,下午還去了一人探望謝明。”白丁冷笑道,“那個人如果是高義偽裝的,那這船上不應該還有一個嗎?”
“王師弟昏迷不醒,他威脅不到你,你放過他。”白靖允懇求道,“還有,你是怎麼確定師父不在這船上?”
“老實說我不能確定,金丹修士的偽裝手段要瞞過我不是問題,所以我去問了一個能分辨真假的人。”
“誰?”白靖允皺眉思忖,難以置信道,“謝明!?”
“是的,謝明絕對信任我,他告訴我詐傷是他和高義聯手做的局,為的就是今晚鏟除石幹一夥,所以高義現在應該正和謝明一起。”
白靖允搖頭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陳玉郎、紫氣門、謝明,你到底站在哪一方?”
“我或許哪一方都不算,我先考慮我自己。”
白丁頓了頓又道:“萬一我沒能從隕仙海回去,你記得告知仙盟,謝明是魔族中人。”
白靖允聞言一驚,這個消息太過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