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元聖附體的白靖允雙手緊握木劍,高舉過頭頂,然後豎直劈下。
招式和他手中的木劍一般樸實無華,就是常常為人所嗤笑的拜年劍法。
偏偏是這樣平平無奇的一劍,卻讓船上眾人生出無法閃避之感,猶如世間因果定律,他揮劍了,所以敵人必然中劍。
龍君的長尾在這一劍之下斷落,血水染紅了大片海水。
“好劍!”
“自然是好劍。”
元聖淡淡回應了一句,同時又將木劍高舉過頭頂,拜年劍法再次劈下。
這一次龍君雙爪上揚,竟然想憑借一對前爪硬接這一劍。
劍落,龍君雙爪離體,又輸一陣。
元聖高高舉起木劍,說道:“這一劍取你項上頭顱。”
龍君沒有回答,隻是麵無表情地死死盯著元聖手中木劍,仿佛天地間不存在其他任何東西,隻有那一柄劍。
木劍再次落下,龍君長長的身軀定格在原地。
從頭顱開始向下慢慢裂開一道縫,立於海麵上的半截身子從中一分為二,一直開到下腹。
元聖手中的木劍仿佛完成了它最終的使命,化作無數木屑隨風飄散,隻餘下腐朽的劍柄還握在手中。
朱傑與王昊興奮大叫:“贏了!贏了!”
半空中的元聖降下船頭,隻是長長歎了一口氣。
“龍君還沒死?”高義表情嚴峻問道。
“對,沒死。”元聖將手中劍柄掐碎,然後揮手將粉末揚入風中,“老朋友,永別了。”
聽說龍君沒死,剛才還喜不自禁的眾人又開始慌亂起來。
但元聖什麼都沒再說,什麼也沒再做,讓其餘人無所適從。
等了許久,元聖終於開口道:“歲月不饒人,這一架是我輸了。”
說完白靖允抬起的頭猛然垂下,人就像是站在那兒睡著了。
高義懷中的元聖由昏轉醒,慢慢睜開了雙眼。
隻是這一刻,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堅持不了多久,很快就將壽終就寢。
高義道:“前輩,讓我去了結了他。”
元聖無力地搖了搖頭,“龍丹不毀,龍君不死,你們現在駕船逃走,可能還可以多活兩個時辰。”
船頭處,朱傑將沉睡的白靖允放平在甲板上,抬頭看向龍君被劈開的身軀。
那具身軀就像雕塑一樣屹立於海上,既不下沉也不傾倒。
“師父,讓我去徹底殺死龍君!”
朱傑叫了一聲,就獨自禦劍飛向龍君的屍身。
高義聽了什麼也沒說,隻是讓船員發動靈風帆,繼續航行。
朱傑落在龍君身體的裂口內,手中長劍胡劈亂砍一氣,可他手裏的劍就像是兒童玩具一樣,連一塊皮肉都割不下來。
“對,龍丹,我要把龍丹找出來。”朱傑回想起元聖的話,突然醒悟過來。
他從裂口處向下鑽,鑽進腥臭的血肉中,想要從龍腹中找出本命龍丹。
高義的船就從龍君身軀旁駛過,他依然保持沉默,什麼話也沒和朱傑說,師徒倆就這樣擦身而過。
“師父,朱師兄還在屍體內。”王昊忍不住提醒。
“隨他去吧,或許他真能幫我們拖延一陣。”
“可......我們真的不要試一試殺死龍君?”
“不必試了,如果真有辦法,元聖前輩自然會說。”高義低頭看了眼似乎睡熟了的元聖,眉頭緊鎖,半晌後似有決斷。
他站起身,對王昊吩咐道:“不惜一切代價催動靈風帆,越快越好。”
王昊點點頭,站到主帆下,將靈石輸出逼至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