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中的,直擊心髒。
桑綰沉默不語,南溪的話她不是沒仔細想過,可是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情,她為什麼還要那麼辛苦?
一股涼意從心底冒出,片刻蔓延四肢,不禁微微苦笑。
“溪溪,你說的,我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那麼算的。”
南溪急了,“知知,我隻是想讓你留條後路給自己。”
“我心裏都明白的溪溪,我沒事的。”
“可是......”
“我累了,就先休息了,改天再約你出來吃飯。”
不顧對方反應,桑綰直接掛斷了電話,她承認自己膽小,壓根不敢同南溪繼續聊下去。
掛斷電話後,桑綰重新躺在床上,怔怔的看了眼頭頂的天花板,有那麼一瞬間出了神。
腦海中那些年刻意被塵封的記憶奔湧而出,那些曾經刻意的被遺忘,在她的心上劃開層層漣漪,一幕幕是那麼的清晰,久久盤旋,揮之不去。
想到明天還要去上班,桑綰快速收起情緒走進衛生間。
因為沈意洲的原因,桑綰一整晚都睡的極其不安穩,夢裏的她又夢回前一晚在酒吧喝醉酒的畫麵。
暮色的走廊處,桑綰腳步蹣跚,帶著七分醉意在走廊處看到一抹挺拔修身的身影。
醉眼朦朧間,看到了那張她勾勒過無數遍的臉。
可那人的眼神冷漠,眉骨鋒利,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那一瞬間,桑綰嘴角勾起,發自內心的笑了。
不是失望而是嘲諷。
多年
堅持在這一眼看來,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似是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男人麵無表情的偏過頭,淩厲的眸子劃過,漆黑鋒利的目光冷淡的跟桑綰對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
清雋如畫的麵容,仿佛不存在於世間。
顯得莫名的禁欲勾人。
桑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打了個酒嗝,眼眸一彎,朝著那抹修長走去。
一雙杏眸微微狹起,“帥哥,約麼?”
醉醺醺的她眼裏隻有男人,絲毫沒察覺到在她這句話之後,周圍那蠢蠢欲動的洶湧。
男人抬眸,一瞬間昳麗盡消,盡數化為寒霜。
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想死?”
他聲音低沉透著疏離,神色喜怒難辨,眼神卻冰冷的如同寒冬。
“不想死!”桑綰笑著搖了搖頭,含情多媚的眼睛看著男人,“但想跟你一起死!”
鴉羽般的長睫下,漆黑的瞳仁好似盛著一汪春水,含情脈脈,燦若繁星的清眸如同琉璃似的幹淨澄澈。
走廊寂靜無聲,能清晰的能聽見煙灰彈落的聲音。
男人沒有說話,下顎緊繃,眸光微暗的看著,好似在打量著什麼。
莫名被這漆黑的眸子看得有些發虛,但想到了什麼,又瞬間直起腰杆來……
片刻之後,男人輕嗬一聲,像是從胸腔裏擠出來一般,修長的手指輕鬆撚滅煙火,漆黑鋒利的視線,帶著赤裸裸的侵略。
不容桑綰有所反應,下一秒,帶著煙草的味道從鼻尖傳來,一雙微涼的
大手已經覆在她的脖頸處。
男人一雙昳麗的眉眼顯得冷漠,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既是如此,那就跟我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