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顧雲詞這麼一提醒,桑綰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無知。
從頭到尾,原來她一直蒙蔽在鼓裏。
想到那天在飛機上相遇的話,沈意洲說他隻是去散心的,她就信了,而且那人還好巧不巧的因為天美策劃案試探了她一番,像是早就知道她的手段。
當時她還疑惑不解,不明白沈意洲怎麼會知道那麼詳細,這麼想來……
莫非他一直在關注自己的動態?
桑綰猛的搖了搖頭,實在不敢想象心中冒出的那個想法。
怎麼可能?
沈意洲是誰?榕城高高在上的玉麵佛,眼底容不下一滴砂,最薄情寡義的男人,擁有著鐵血手腕,怎麼可能是因為她這麼個小經理特意飛去h市。
見桑綰因為自己的話嚇得臉色微白,顧雲詞薄唇張了張,頓了下又閉上了。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我帶你去看病,先把傷養好了再說。”
顧雲詞揉了揉桑綰的頭發,溫和的表情裏透著堅定,“但有一句話,我不得不警告你,桑綰,離那個男人遠一些,越遠越好,聽到了麼?”
桑綰很想問及原因,但見男人臉色難看,隻得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雲詞哥。”
“嗯,乖。那我們去醫院。”
顧雲詞如小時候那般,寵溺的看著桑綰,伸出有力的雙臂將人攬在懷中,英俊的麵龐上依舊掛著溫潤的笑意,仿佛歲月不曾在這個男人身上留下一丁點的痕跡。
如果時光可以停滯,他希
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
美好,溫暖,無拘無束,仿佛從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就這樣心不在焉的桑綰再次被抱著住進了醫院,隻是這次的她心裏的悸動卻無法言明。
……
董事大會上,沈意洲雙手環抱的坐在主位上,麵無表情的聽著其他人彙報工作,一雙冷漠的眼睛掃了一圈後,目光定格時恰好盯著某一個方向。
而坐在那個方向的人正是嚴冰。
見沈意洲那雙漆黑的眸子已經第五次看向自己,嚴冰隻感覺坐立不安。
自從厲晨告訴他,沈意洲正在查飛機遇險的那件事後,他這麼多天,每天都生活在艱難抉擇的煎熬之中。
一方麵,因為侄子的病情,另一方麵又因為自己的即將暴露。
每次看到嚴母將侄子照顧的無微不至,寧願頂著年邁的身體還要堅持去陪孫子的舉動,他心裏也不是滋味。
厲晨的辦法他不是沒考慮過,但有擔心年邁的母親會受不了,可如果真的被查出來,那嚴家上上下下都會跟著受牽連。
即使他不想,事情好像也容不得他不去做。
於是,在沈意洲第n次將目光投到他的身上後,他立即感到一股寒意席卷全身,心裏一直期盼著這場會議趕緊結束,但又不得不鄭重其事的在那裏坐著。
他明顯感覺到那雙冷冽的眼眸看向他時,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殺意,
很明顯是早已知道了些什麼。
既是如此,嚴冰緊握雙拳,趁著眾人的
心思在會議上,偷摸的拿出手機編輯好信息,“我同意這麼做,你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