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這麼僵持著，過了一會兒，顧雲詞低沉的聲音才從話筒中傳了過來。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桑綰低聲回道，“那顧總，再見。”
“嗯。”
最後，電話就這樣不了了之的掛上了。
直到電話被掛上的那一刻，桑綰也沒有將王經理的問題告訴顧雲詞，因為她敢肯定，像那些隱藏在明目上的東西，她都可以看出來，顧雲詞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早就知道，故此在瞞著她一人罷了。
王經理這條線上到底隱瞞著什麼她不得而知，但看顧雲詞的重視程度，肯定也不簡單。
一陣風吹來，桑綰冷不丁打了個寒戰，這才發現自己站在原地沉思良久，剛想開車準備出門，轉身之餘便看到了一個人，那雙慵懶清豔的眸子瞬間收緊。
“這麼巧？”女人做作的看著四周，滿臉嫌棄，“原來這麼多年，你就住在這啊！還真是委屈你了，曾經的聶大小姐。”
“巧麼?”桑綰冷漠回應，將垃圾當著那人的麵丟出去，“聶以寧，你從醫院一直跟在我身後，還說遇到我是巧合，你騙鬼呢吧？”
聶以寧一臉誇張，但絲毫沒有因為桑綰的話而感到驚慌，“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果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的聰明，怪不得以前所有人都喜歡你。”
隨後眼神瞬息萬變，“聶知風，你說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
你，你就這麼好？不就長了張狐媚妖豔的臉麼，有什麼好的，賤人模樣，不足掛齒。”
“喜歡我的人多了，但被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感到挺惡心的。”
桑綰淺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神犀利，霸氣回懟，“我長得這張臉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麼？那你為什麼這麼多年還戀戀不舍，嫉妒發狂？甚至於，親手拋棄自己的那張臉，隻為得到這張臉？”
“難道不該是羨慕嫉妒，所以才詆毀這張臉麼？”桑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幽深，“但是你在詆毀之前，麻煩好好找麵鏡子照一照，看看自己是何模樣，要不是因為我，你這張臉從何而來？”
聶以寧瞬間就被氣的渾身發抖。
仿佛被人戳穿了心事，即使在昏暗的路燈下，桑綰還是一眼看出她的窘迫。
桑綰沒說錯，聶以寧這麼些年的確很羨慕自己的這張臉。
不然也不會這麼費盡心機去得到。
即使這個人在她心裏聲名狼藉，厭惡至極，她還是努力的往她那張臉靠近，於是她努力學習她的風格，愛好，甚至於那張臉，也在她每次來往於醫美之間，逐漸變得相似。
桑綰惡心的看著聶以寧，眼底的鄙夷毫不收斂，“但是有些人啊，就是記不得，贗品就是贗品，永遠登不了大雅之堂。”
聶以寧氣憤難當，那張臉也因此變得扭曲，“聶知風，你什麼意思？”
“表麵上的意思，也是字麵上的意思。”
桑綰笑得明媚清豔，說出的話卻冷漠極致，“自己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