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拓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得頭皮發麻。
眼前人確實是風牧馳不錯,可也是在北陵拓辨認了好一會後才將人給認出來的。
他身上未著寸縷,肌膚上冒著肉眼可見的紅色疙瘩甚至長滿了整個臉頰,整顆腦袋腫的連五官都擠作了一團,手不停的在身上瘙癢,哪怕傷口破潰也停不下來。
難怪叫救命的時候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也聽不出來是風牧馳的聲音。
“北陵拓你說話呀,究竟出什麼事了?”
被夏檀兒這麼一喚,北陵拓回過神急忙脫下自己的外衣丟給裏頭的風牧馳。
“風少主,你先穿上,等本宮與檀兒商議後再救你出來。”
裏頭的風牧馳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自己這副模樣見不得人,更不敢叫夏檀兒看見。
於是就在北陵拓將外衣丟進去後,風牧馳急忙將房門關了回去。
北陵拓急忙走到夏檀兒的麵前,將夏檀兒帶回到方才躲著的地方。
“檀兒,你先過來本宮有事要跟你說。”
“究竟什麼事,裏麵的人到底是不是風牧馳,北陵拓你快說呀。”
“是風少主不錯,但是檀兒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怎麼了,人出事了,是缺胳膊還是少腿了?北陵拓你要急死我呀!”
“都不是,是天花。”
“天花?”
北陵拓極為嚴肅的點了點頭,天花這種烈性傳染病隻要人得了就很少能夠活下去的,舊時在北陵他的部下就得過,可北陵的大夫根本沒有醫治之法,最後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位將士自盡後被一把火燒了軀體化作空中的滾滾濃煙。
“天花極為危險,你切莫靠近,萬一染了病不止你我,山下整個村子的人恐怕都活不成了。”
夏檀兒不是沒有學過傳染病學,她十分清楚明白天花的危害。
但聽北陵拓提及時,她腦子裏突然出來一個極為可怕的想法。
“北陵拓,你說那位農婦的孩子發了燒莫不是也感染了天花?”
要真這樣就糟了,一個傳染源,其他兩個攜帶者,這麼多個易感者。
光是進城這麼一趟不知道得傳染多少個人,這簡直就是東陵的一場浩劫!
幸運的是夏檀兒的智能醫療包裏有能夠預防天花的疫苗和醫治的藥,不幸的是夏檀兒不知道皇城內外有多少人和這兩位農婦接觸過。
萬一危及皇上還有軍營的將士,東陵上下真就毫無抵抗之力唾手可得。
“不知曉,眼下先護著自己,檀兒你隔的遠一些,風牧馳這有本宮照顧。”
“可是你……你以前有得過天花嘛?”
沒有得過天花的人身體內的免疫細胞沒有記憶,則更容易感染重症,身體越強壯的人免疫反應也就越大。
“沒有。”
“沒有你逞什麼強,先給我過來好好呆著。”
“本宮一個大男人不去,難不成讓你一個婦人去冒險?”
“我是大夫!”
夏檀兒白了北陵拓一眼,轉過身的下一秒即刻從智能醫療包裏取出兩支牛痘疫苗和幾團酒精棉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