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拓關好房門,靠在門上檢查了一遍,確定不會漏風後才走回夏檀兒的床邊坐了下來。

“檀兒,你方才說的蠱毒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人要對安寶下毒?”

她特意提及的兩字沒想到真入了北陵拓的耳,先前在馬車上的時候聽東陵九說過蠱毒跟北陵有關,加之臨行前在風羽瀧脖子上看到的一幕,叫夏檀兒一早生了試探北陵拓的心思。

這會子他主動問起,夏檀兒自當抓住機會問個徹徹底底。

“有備無患,安寶是我的心頭肉,我絕對不允許別人傷害他。”

“這自是應該的,隻是檀兒你怎麼會知道蠱毒?”

“習醫的時候聽過這兩個字,但並未真正瞧見過,方才請穀主準備避毒的藥時突然想到了就說出來了。八皇子殿下似乎很在意這個所謂的蠱毒。”

“蠱毒乃我北陵禁術,從北陵高祖之時就已經下令禁止國人學習此術,流傳下來的教習書籍也被封存在皇宮之中,唯有天山上的一派尚有傳人,至今還在研習此術。”

“不過天山一脈早已經與我北陵約定,唯有天山大祭司才能習得此術,旁人都學不得,甚至還約定了不準將這件事傳出去,是以現今九州大陸內知曉這件事者可謂是屈指可數。”

“你是醫者,聽過這件事倒也正常……”

之後北陵拓說了些什麼,夏檀兒一概都聽不進去了。

夏檀兒的嘴裏不停的呢喃著大祭司三個字,心中不由得覺著可怕,越是這種怪力亂神之事越非人力所能抵抗。

一個約定哪裏能夠約束住逐漸膨脹的貪婪之心。

陸府書房。

陸以海靠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坐在旁側的東陵九表情如是。

房中的氣氛安靜的不行,直到房門吱呀一聲打破了此刻的靜謐。

穀主過來時瞧見兩人的表情,一刹那間懷疑自己走錯了屋子,出門後再進去看了一眼,見兩人表情未變,才抿著嘴走到兩人之間。

“府裏新添了孩啼聲,還是九皇叔你親生的孩子,一個做舅公一個做爹,你們二人作何這幅表情?是不高興檀丫頭生產?”

“穀主來了。”

陸以海回過神先應了穀主一句,後者東陵九才開口解釋起來。

“檀兒生產我們自然高興,隻是眼下有一件棘手的事,需要穀主過來定奪一番。”

“還以為半路請老夫過來是同你們吃杯酒嘮個嗑慶祝一番什麼的,原是來做活的。”

“說吧,什麼事。都是自己人,老夫盡力而為。”

“請穀主過來。”

東陵九領著穀主一起走到書案前和陸以海三人圍成一圈。

陸以海從書案下掏出一個陶瓷罐置在桌上。

“可是這個陶瓷罐有蹊蹺?老夫行醫多年可沒學過品鑒瓷器。”

“裏頭裝著一樣東西,得請穀主掌掌眼。“

瞧東陵九和陸以海二人都是一臉的嚴肅,想必這罐子裏藏著的東西一定不簡單。

想到此,穀主也忍不住認真起來,他吞了口唾沫接過罐子,又掃了二人一眼,才緩緩打開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