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穀主這會是真好奇,夏檀兒打算怎麼把脈向玩出花來。

雖然是客人,但也不能讓穀主幫忙搬凳子,馮太醫將藥箱往地下一放,在房子裏看了一圈,一會搬了兩張椅子過來,一張給穀主坐,另一張直接墊在了自己的屁股下頭。

“請夏姑娘躺好後把手伸出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後,夏檀兒的手從床簾下方伸了出來。

馮太醫取了脈診墊在夏檀兒的手腕之下,又取了一張粉帕折疊好後鋪在夏檀兒的手腕之上。

待到一切準備就緒,馮太醫提起三指搭了上去,他閉著眼睛感受著脈搏的跳動,可沒一會他卻睜開了眼睛,一臉奇怪。

“夏姑娘,你的脈象?”

“馮太醫,我的脈象怎麼了,可是胎兒有什麼事?”

“夏姑娘,你的身子虛的厲害,脈沉的即便壓重也感覺不太到它的跳動。”

“誒……”

夏檀兒收回手腕輕歎了一口氣。

“不瞞馮太醫,我這胎懷的凶險,想必馮太醫對我的遭遇有所聽聞,這又是和離又是心痛後頭還被陷害坐了牢,大喜大悲之下,好幾次身下流了血,若不是穀主用他的藥給我吊著,這一胎是保不住的。”

“但因要保胎,所以耗的都是母體的精血,也因此用藥厲害導致我的身子特別的虛,連脈象也沉的厲害。也就是穀主醫術高明,否則真要一屍兩命,連我都活不了。”

“穀主先前說了,我這一胎生完後,才能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身子養回來,不過幸得老天保佑,懷這孩子期間並未生什麼大病,沒有感染那可怕的天花。”

“原是這樣,夏姑娘放心,有穀主和下官在,定能調養好你的身子。”

“多謝馮太醫關心,不過眼下穀主已經給我開了方子,馮太醫若是再開,就怕有些藥藥性衝撞了。”

“這一點夏姑娘不必擔心,一切都照穀主說的來,下官這幾日就當是住在陸府休養,待到夏姑娘生產後下官再回宮稟告皇後娘娘。”

“有勞馮太醫了,穀主麻煩你叫個小廝送馮太醫回房休息,馮太醫住在陸府期間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告訴府裏的人。”

“先前陸夫人都已經交代過了,夏姑娘好好養胎,有家裏人在不必事事憂心,一切都會如姑娘所願的。”

“多謝馮太醫寬慰。”

有了這句話,夏檀兒心中有數,周身豎起的防備也降低了不少。

穀主親眼目送小廝領馮太醫離開後,急忙回到夏檀兒的房中,抓起夏檀兒手腕把了一下脈。

“脈象不沉呀,檀丫頭,是那馮太醫配合著你說謊?你什麼時候同他沆瀣一氣的?”

“那倒不是,他把脈的時候脈象就是沉的。我同馮太醫今日才見這一麵,此人是敵是友並未分清,我豈敢在他麵前暴露自己。”

“那你怎麼做到將自己的脈象弄沉的?”

“這很簡單呀。”

夏檀兒將床簾一拉,掏出一團棉花壓的緊緊的小球給穀主看。

“將這小球壓在腋窩那,若是壓的重一點,脈象就與死人的一樣,若是壓的輕一些脈象就會變沉,就算是穀主你這樣的神醫來也不一定能把出真正的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