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請看……”殿裏的歡宜香熏得依舊濃烈,而此刻卻顯得薄涼,彰顯著帝王家的薄情。
“你給本宮看這個做什麼,這是什麼方子?本宮又不懂,更何況這方子寫著還有一味麝香,這是什麼方子?”年世蘭與曹貴人說話依舊不減往時威風。
“您不知道?”曹琴默咯咯的笑起來。
“娘娘可知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歡宜香的配料!”
“臣妾常常想,為何娘娘多年盛寵卻膝下無所出,又為何臣妾當時生溫宜難產後再無所出?我派人細細查了你的歡宜香,如今看來,這一切全是拜你所賜!你竟還敢用公主來脅迫我?”
“這不可能!”年世蘭一口否認。
年世蘭看著單子不可置信,她有怒意,可待細細看著分析了,卻雙腳一軟,癱在了地上。
歡宜香調製精良,很好的掩蓋了麝香的氣味,因而這麼多年未曾發現異樣。
皇上賞的,就算太醫察覺,又有誰敢說?
年世蘭眼裏的光淡了下去,隨之湧上恨意與落寞。
“你騙人!你在騙本宮對不對?對不對?”年世蘭雙手抱頭,絲毫不顧儀態,癱坐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皇上不會的,他最愛本宮了!”
誰知她撲倒在曹琴默身上,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你說!本宮給你機會解釋,你快說這全是假的!”年世蘭扯著嗓子,好像野獸發了狂,為了讓曹琴默張口暫且鬆開了手,拔下頭上的簪子對著她的喉嚨。
曹琴默沒想到華妃有這一手,便嘶吼道:“娘娘想讓臣妾說什麼?你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那年本宮有孕,皇上很高興,沒過多久,皇上看著又不高興了,我安慰他說腹中是皇子,我會為他生下一個皇子,我喝了端妃送來的安胎藥…”
“你的歡宜香裏有麝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不然為何你多年未孕,你以為端妃真是要害你的孩子嗎?你可真是蠢到了家,那碗安胎藥分明是皇上借她的手打下你的孩子,又一舉兩得削了你二人武將母家的銳氣。
你以為皇上喜歡你?不過是忌憚你的姓氏罷了!皇上怎麼容許有年氏血脈的孩子降生?你還不知道罷,年羹堯言行無狀,皇上已經把他與年富年興一同賜死了,人頭掛於城牆示眾”
曹琴默雙眼猩紅,這一來確實魯莽,但她憋屈了這麼久,如今華妃成了年答應,還要作勢拿簪子殺了她,她和溫宜日日受年世蘭折磨,憑什麼讓她安然度日!
年世蘭聽到曹琴默所言,呆怔了許久。
她握緊了手裏的簪子,曹琴默本以為她要對自己下手,忙起身後退。
可年世蘭厲聲喝道:“皇上!你害得世蘭好苦啊!”
那簪子已經狠狠的紮進年世蘭的脖子,年世蘭這個驕傲了一輩子的人,終倒在了自己的癡情下。
宮內傳出消息,年答應“急病”去世,帝後念其舊情,追封她為皇貴妃,一代驕人從此香消玉殞。
而那曹貴人呢,皇上當著眾人因揭露華妃罪行有宮,封賞她為嬪。
半月後,曹琴默夜裏突然“病逝”了,溫宜公主也交由敬嬪撫養。
華妃寵冠後宮的時代就此劃上了句號。
皇上到底是愛過華妃的,他下令將年氏男子全部處死,不留後患,女子充為宮奴做最苦最累的雜役,此生不可離宮。
想起年世蘭的時候,皇上依然會心痛,直到有一日,皇上於禦花園遇見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