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莊聽說了父親因甄遠道之事受牽連後,帶上她為皇上親手做的點心,抱著弘暄前往養心殿。
“眉兒,你怎麼抱弘暄來了?”皇上已許久不見弘暄,自是父子情深,便抱過弘暄逗著他笑。
“皇上,臣妾親手做了這菊花糕,想著就快到重陽了,皇上也嚐嚐,臣妾也思念家人了,也做了些差人送回去。弘暄也總是念叨著皇阿瑪,今日得空,臣妾便帶他來見皇上。”眉莊遞給皇上一塊菊花糕。
皇上接過並沒有吃,沉思了片刻。
“眉兒,你當真無事與朕說嗎?”皇上以為眉莊會為自己的父親求情,見她入門之後始終未提及此事,有些詫異。
眉莊輕輕地笑笑,逗著弘暄。
“皇上以為是什麼事?臣妾今日心情極好,弘暄最近身子已經痊愈了,臣妾想著弘暄已經有了意識,是不是適當的要找個學者讓他受些啟蒙,臣妾不願弘暄舞槍弄棒,卻想著讓他多些學問。”
皇上見眉莊並無心求情,心中倒是覺得鬆泛了許多。
“朕也正有此意!弘暄看著聰明伶俐,朕對他寄予厚望,想來有你這樣的額娘,孩兒自然是不差的!”弘暄緊緊抱著皇上,親了親皇上的臉。
皇上喜笑顏開,貼近弘暄的臉也親了親他。
“弘暄深得朕心,不像三阿哥,自小便不敢與朕親近,每次與他對話都感受不到這樣的父子情深。”最近皇上的臉上已少有這樣的笑容了。
皇上伸出手,拉過眉莊,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氛圍倒是與這風雲湧動的宮廷有些違和。
“眉兒雖不開口,但朕卻要說!”皇上頓了頓。
“你父親的事,朕也隻是小懲大戒,不日便會放他出去,朕本無意責罰,隻是他一味地為甄遠道求情,朕也無法無視,若無定論,朝綱則亂。眉兒你伺候朕這些年勤謹體貼,溫柔多情,又為朕誕下一雙兒女,又賢惠端莊,從不爭寵吃醋,朕心中有數,你父親的事,朕見了你便覺心中愧疚,你且不可怪朕!”皇上撫了撫眉莊的手。
眉莊心中怒火中燒,卻依舊擠出溫柔的笑容。
“皇上說的哪裏的話?臣妾雖不懂朝政,卻自小熟讀史書,眼下看著這現世安穩,百姓安居樂業,戰事平定,朝堂上下皆臣服於皇上,便可知皇上是千古明君,臣妾父親於臣妾是父親,於皇上卻是君臣關係,這點臣妾還是懂的!”
皇上滿意地點點頭。
“皇上,臣妾不知皇上如何處置甄大人,隻是莞嬪尚在孕中,就快臨盆,臣妾是生養過的,知道這臨產前的痛苦與艱難,臣妾本不該幹涉內政,卻也想說上一句,皇上不為別的,為皇嗣著想,也萬萬不可在這時候處置甄大人!”
皇上不做聲,眉莊知這樣或許會惱了皇上,卻也必得為了甄嬛而說這一番話。
“況且,甄大人之事皇上也該再調查……”
“好啦!朕會考慮,弘暄怕是困了,你且帶他先回去吧!”
眉莊走後,皇上靜坐在榻上,眉目間盡是苦惱。
“蘇培盛!拿筆墨來!”
碎玉軒裏,甄嬛撫摸著肚子,雖然皇上不來,也與自己隔閡未除,但現下至少這孩子即將出生也讓甄嬛有了些許盼頭。
內務府派人送來了節日的賀禮。
一個從未見過的小太監領了浣碧賞的碎銀,嘴抹了蜜般的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