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給你的事辦得不錯,先帝的祭禮辦的很是妥帖!”
皇帝對三阿哥這次的表現很是滿意,卻不曾露出半分笑容。
“多謝皇阿瑪誇獎!”
“你辦得好,朕都看在眼裏。對了,朕聽說前些日子,你去了宗人府看了允禩幾次?”皇帝轉過頭,凝視著三阿哥。
“是……八叔他現在很可憐…”
“你很宅心仁厚啊!”
“皇阿瑪,八叔犯下大錯,怎麼罰都是應當的。隻是,先帝膝下諸子,都是皇阿瑪的手足,兒臣想,若先帝在世,一定想看到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皇帝閉著眼,冷冷道。“還有呢?”
“還有……還有十四叔,皇阿瑪,十四叔是兒臣的親叔叔,皇阿瑪的同胞兄弟。可一直被圈禁,兒臣記得先帝在時,十三叔被圈禁,皇阿瑪尚且苦苦向先帝求情。不如看在先帝的份上,也放十四叔出來吧!”
“你倒惦記著你的叔叔們!”
“兒臣不敢,隻是兒臣聽說,太後病重時很想念十四叔。兒臣想,若當時能讓十四叔出來的話……”
皇上怒目而視。“你十四叔出來了,太後的病就能好了嗎?你覺得朕對太後不孝是嗎?”
“兒……兒臣不敢…”
“你不敢?方才的兄友弟恭不是你說的嗎?朕不友愛,所以也難怪朕的弟弟都不恭敬。父慈子孝,朕不慈愛,所以你也就不孝順了。”
三阿哥慌了,他聽出皇帝的不悅,甚至是憤怒。“兒臣不是這個意思。皇阿瑪,兒臣是為了您的名聲著想。皇阿瑪,皇叔們再有錯,到底是您的兄弟。皇阿瑪一時之怒不要緊,可要為百年名聲思慮啊。您圈禁兄弟,臣民惶恐,不知要如何揣測呢!”
“臣民如何揣測?朕看你是要來做朕的主了。朕是你的皇阿瑪,可是你不辨是非,口口聲聲為罪臣聲辯,朕在你眼裏,就是這樣一個暴君嗎?還是你看不慣朕的所作所為,急於取而代之了呢?”
三阿哥這才清醒自己剛剛所言皆震怒禮皇帝。“兒臣不敢,兒臣不敢,兒臣不敢啊!”
“朕登基之初,你八叔和十四叔,是如何處處刁難,不恭不敬,你都是親眼看在眼裏的。今日,你反而反過來,要替害朕的人來求情,與他們沆瀣一氣,來忤逆朕。這些日子,你皇額娘奔走牽線,隻盼你成為太子呢!”
“皇阿瑪…”
“虧你還喊得出皇阿瑪,你是朕的長子,雖然軟弱,也不具才幹,可是朕一直對你處處管教,處處優容,天不垂憐,竟教出個別人的兒子。你既然要為你八叔求情,就去做他的兒子好了。”
“皇阿瑪,你再生氣也罷,難道不要兒臣了嗎?”
“是你要棄朕而去,不是朕不要你。蘇培盛,傳旨,弘時為人,斷不可留在宮中,他既偏幫允禩,就讓他去做允禩的兒子,允禩因罪撤去了黃帶子,玉牒內已除其名,弘時作為他的兒子,豈能不撤去黃帶子呢?即刻,撤去弘時的黃帶子,交給恒親王約束養贍,朕已經沒有這個兒子了。”
天子之言,無可撤回,三阿哥再哭喊也是無濟於事。
皇後得知此事,跌坐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