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耳熱之後,投資團隊的律師湊到二姐夫跟前問:“白律師,我總聽他們叫你二姐夫。你到底是誰的二姐夫啊?”
二姐夫笑著回答:“別問,問了,回答就是,誰問,是誰二姐夫!”
“你太壞了!占我便宜。我可不當你小舅子。”那位律師和周圍的人都笑了。
“你們別笑!不是誰都能當他小舅子的。我讓他當我二姐夫,他都不幹!”程坤插言道。
“那肯定是你二姐不漂亮!”十成金起哄道。
反正都是笑鬧,二姐夫也不見外,接口說:“我不用他貢獻自己的二姐,他能好好談個戀愛,我就讓他叫二姐夫!”
“這個大叔真怪!你占別人便宜,還得讓人求著你。這裏有故事嗎?”一個不知是哪家的盛裝女孩問。
“這裏麵有老多故事了,你想聽的話,到老北市的‘破馬張飛’茶館,聽我們的二姐夫專場!”馬超和張良不知從哪蹦出來,給小姐姐發傳單。
一眾人,且笑,且鬧。
二姐夫隨口一句,讓程坤陷入了沉思。禁欲三個多月了,他沒有憋出火來,反而有了感悟。再怎麼成功,隻能給他物質上的享受。那些召之即來的女人,給他的隻是感官刺激。正因為自己精神空虛,感情空白,所以才需要更多的感官刺激來填補。可是,一時刺激之後,是更大的空白。自己能解決欲望,卻找不到情感歸屬。也許,真的應該認真談一次戀愛了。
一想到談戀愛,程坤就開始思考自己要找個什麼樣的女人談戀愛。想到女人,忽然間有個女人的容貌從記憶之中冒了出來。不是別個,竟然是噩夢中的腦洞女孩!
就在程坤的頭腦中出現腦洞女孩的形象的同一瞬間,二姐夫的臉色變了。一幅可恐怖的景象出現在他麵前。程坤的腦門就像一個掀開的破木箱,一個接一個的身影從裏麵跳出來。首先跳出來的就是赤身裸體的腦洞女孩。二姐夫不認識腦洞女孩,但認得接下來現身的兩位——要給他提供特服的“母女”。他們後麵,是整整十個腦子有洞的非人類。
這他媽的是要玩大的節奏啊!
其他人看不到程坤從腦子裏往外蹦非人類的景象,依舊吃喝玩樂。
忽然間燈光一暗,全場漆黑一片。緊接著,是一片驚呼。
黑暗隻持續了不到兩秒鍾,眾人驚呼聲中,眼前忽又金光大盛!眾人紛紛掩臉閉目,半晌後,才適應光線變化,睜眼四顧。
這是一個被金黃色光線充滿的巨大宮殿,頭頂是金色的鬥拱梁架,四麵是金色巨柱,地麵是金色方磚。梁柱、地磚上刻畫著精美的紋飾和圖畫。宮殿正中,有座巨大的高台。眾人正處在高台的邊緣。抬眼看去,高台正中有一個蓮花巨座,座上端坐著一尊高大十數米的巨像。巨像瞠目獠牙、四麵、十八臂、雙足,頸上掛著人頭骷髏珠串,身上無衣,隻圍係人皮短裙。巨像身前是一張供桌,桌上沒有鮮花供果,擺著盛滿鮮血的顱碗和人類的肝腸內髒、四肢血肉。在巨像前方左右兩側,依次排列著八張小型供桌,供桌後麵是空蕩蕩的椅子。
看著與宴會廳截然不同的場景,眾人有的驚慌,有的驚奇,更有看到供桌上冒著熱氣的供品直接嘔吐的。總之,不管如何反應,眾人相同的感覺就是:這個充滿金黃色光暈的空間裏充滿著與之色調相反的詭異和恐怖。
“眾生皆苦,欲望難平。道德法度,難鎖人心。返歸本性,自在無束。入我門來,所求皆應。”巨像忽然開口聲如洪鍾。
“這是哪?你是誰?”人群裏有人大著膽子問。
“這裏是本心壇城。我是大欲自在天。”巨像一邊用一張嘴回答,一邊揮動手臂,將供桌上的血肉送到其他三張巨口之中。
巨像的舉動讓眾人更加恐懼,有人喊道:“我不管這是哪!趕緊讓我們回去!”
“勞勞碌碌,隻求溫飽,螻蟻之民,與本座無緣!”巨像說完,一條手臂一揮,十幾個人就憑空飛起,跌落高台。
眾人扒著台邊的欄杆望去,發現高台之下堆積著無數人體。這些人體有的已經徹底死亡腐爛,有的剛剛死去尚在流血,有的則瀕死掙紮,不停地在屍體堆裏呻吟蠕動。剛剛被丟下去的人正被一群夜叉惡鬼抓著按到案板上放血掏心、活活肢解!
看到這個景象,大部分人都嚇癱了,進入大小便失禁、大腦死機的狀態。能夠保持清醒的隻有幾個人。
這時,B輪投資人中的一個站出來,對巨像說:“我們不知道你是什麼,也不想知道,隻想回到原來的地方。送我們回原來的地方,你需要什麼條件?”
“入我門來,所求皆應。”巨像回答。
“怎麼算入你的門?”另一個投資人問。
“能逞大欲,便是證道。”巨像說完,撫掌笑道:“大欲宴開,有緣速來!”
巨像語畢,一眾夜叉惡鬼用托盤承著人體四肢、內髒血肉走到台上,將八張小供桌擺得滿滿騰騰。血肉上桌猶自冒著熱氣。從其上殘存的衣物、飾品來看,這些血肉就是剛剛摔下高台之人所出。
場麵血腥恐怖,人群裏二姐夫十分不適,剛想出麵硬剛,卻見有一人越眾而出,坐到供桌後的椅子上,拿起顱碗大口飲血,抓起內髒大口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