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一袋子錢出門,隨手就忘了。這個解釋有點兒牽強。”二姐夫說。
“實情就是這樣!我們沒編故事。”年輕男子說。
二姐夫從年輕男子的眼神兒中看到了真誠,想了想,問:“袋子裏有多少錢?”
“三十萬,三摞,都是舊錢。”老者回答。
“單單能說出這些,不能證明錢是你的。你得說出一個能證明錢是你的特征來。不然,我不能確定你就是失主,隻能把錢交給警察。到時候,怎麼證明是錢的主人,就是你們和警察的事了。”二姐夫說。
年輕男子聽二姐夫這麼說,也有些著急為了。“房款今天交不上,房子就賣別人了。我可以把身份證、工作證都押在你這裏。要是我冒領,你隨時可以報警抓我。”
“你就是把出生證都拿出來,也不能證明這袋錢一定是你們的。”二姐夫很認真地說。
二姐夫和年輕男子說話的時候,老者一直低著頭作努力回想狀。幾句話的工夫,老者抬起頭,對二姐夫說:“我能證明。中間那摞錢,最上麵的一萬塊的最後一張上有字。寫的是,賣大花牛錢,存著不動,給老疙瘩。字是鉛筆寫的,疙瘩兩個字不會寫,畫了一個圈。”
二姐夫按照老者的說法在編織袋裏翻找了一下,抽出一張百元鈔票。滿是汙跡的鈔票上竟真的用鉛筆寫著老者說的那行字。那行字的最後,畫著一個圓圓的、重重的圈兒。
二姐夫開心地笑了,他拿起編織袋塞到老者的手裏,說:“大叔,拿好!別再忘了!”
“謝謝!謝謝!”老者抱著編織袋一個勁兒地道謝。
“不客氣!”二姐夫擺手阻止了老者的道謝,轉頭對年輕男子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別讓父母的血汗白搭了!”
“不會的!”年輕男子的眼裏有些許水汽。
“有時間帶老人去醫院檢查一下。他可能有輕微的腦萎縮。不然,不可能睡一會兒就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忘記的。”二姐夫在年輕男子耳邊說了一句,拉著樂樂離開了。
希望老人有個孝順的兒子。否則,他的血汗也隻是孩子的首付而已!二姐夫有點兒感慨。
帶著感慨,二姐夫左等,張曉東不來,右等,張曉東也不來。
就在二姐夫要打電話過去罵人的時候,手機響了。來電號碼是張曉東的,接起來,說話的是張曉東的老婆王楠。
“小白,我家老張下午過不去了!他騎車摔了!”王楠說。
“嚴不嚴重?在哪呢?”二姐夫關切地問。
“在骨科醫院!沒大事。”王楠回答。
“我馬上到!”二姐夫掛了電話,轉身出門,直奔骨科醫院。
二姐夫到骨科醫院的時候,張曉東已經做完了檢查,打好了石膏,纏完了綁帶,吊著胳膊等著開藥呢。
“怎麼弄的?”二姐夫問。
“騎共享電動摔了一下。橈骨骨折,複位修養就行,不用開刀。”張曉東風輕雲淡地說。
“你不開車,騎什麼共享電動?”二姐夫不解地問。
“你家那邊不好停車。我尋思又不是見客戶,用不著裝那個相兒,就找個共享電動騎上了。結果,就這樣了!”張曉東一臉無奈。
這時候,王楠取完藥回來了。張曉東跟著老婆回家修養,二姐夫也放心地回家了。
第二天,二姐夫特意拎了兩瓶黃桃罐頭到張曉東家正式探病。
張曉東一個人在家。
坐下之後,張曉東跟二姐夫說:“昨天我媳婦兒在場,我沒細說。我摔的這一下很奇怪!跟你說的噩夢成真很類似。”
聽到敏感詞,二姐夫立馬坐直了身子“怎麼回事?快點兒說!”
張曉東清了清嗓子,講起了他的經曆。
昨天下午,跟二姐夫通完電話後,他就下樓往二姐夫家去。交通工具就是共享電動車。小電動騎著挺舒服,還可以走小巷抄近路,完全沒有堵車的煩惱。張曉東哼著小曲,別提多舒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