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二姐夫對此非常感興趣。
老海低聲說:“在海上,最可怕的三種東西,浮屍、幽靈船、巨物。隨便遇到哪一個,都夠嗆!”
說完之後,老海又說:“呸!呸!呸!百無禁忌!大吉大利!”
看著老海一臉犯忌諱的表情,二姐夫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換個話題問:“老海,這地方,晚上還能釣到魚嗎?”
說到這個,老海詳細給二姐夫解說道:“我們說的釣點都是根據經驗總結出來的。比如這個點,就是四點到八點經常有覓食的黃魚和黑魚經過。過了這個時間段,其實也有魚,就是不一定有什麼魚,數量也不多。還有,林哥包船是出來開心的,不是職業海釣賺錢的,所以就慢慢玩,慢慢釣。職業釣手根本不這樣,基本上出了海,就晝夜不休。連夜換釣點,通宵守魚情都是常態。”
二姐夫聽後,問:“那我晚上接著下鉤,應該能釣兩條上來吧?”
“怎麼著也得上兩條偏口。”老海說。
“那就行!我不釣兩條魚上來,也太磕磣了。反正下午睡足了,我來個夜釣。”二姐夫說完就往艙裏走。
二姐夫回船艙,一是為了拿裝備,二是穿衣服。晚上海風很冷,他得把防寒外套穿上,不然魚沒釣到,先得給自己弄感冒。
船艙裏已經收拾幹淨了,李迎正在把沙發展開當床鋪。
看到二姐夫進來之後沒躺下,而是把防寒外套穿上,又套上了救生衣,李迎問:“五哥,你要夜釣?”
二姐夫回答:“下午睡多了,現在睡不著,釣一會兒。”
李迎走過去,幫二姐夫穿好了救生衣叮囑道:“如果起風了,就趕緊回來。浪大容易把你晃海裏去。雖然有救生衣,淹不著,但海裏冷,肯定得著涼!那就遭罪了!”
“放心!”二姐夫滿口答應。想著自己一個不會遊泳的人站在十幾米的小船上,周圍都是水,二姐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有心不去夜釣,可話都說了,衣服也穿了,不好意思直接放棄。二姐夫在心裏鬥爭了幾下,還是硬著頭皮拿著釣竿走上了船頭。
釣艇15米長,4米多寬,感覺不小,但甲板上給人自由活動的空間不大。船體中間的駕駛艙和客艙就占了一半以上的空間。除去這裏,最大的活動空間就是船頭和船尾的甲板。左舷、右舷隻有半米多寬的通道,僅夠一個人站著拋竿釣魚而已。
現在除了二姐夫一個人,沒人釣魚。二姐夫就選了船頭的寬敞位置。船頭雖然寬敞,但是船頭上翹,腳下的甲板也是略微傾斜的。二姐夫上了船頭,沒先下鉤,而是給自己上了兩道保險。
第一道保險是給救生衣接了一道保險繩。為啥這麼幹呢?因為,二姐夫發現,救生衣有點兒老舊,扣環和係帶都有些老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自己掉水裏了,扣環開了,係帶斷了,不就壞菜了嗎?所以,二姐夫把防寒服腰部的傘繩係帶抽了出來,一頭綁在救生衣的肩部最窄的地方,一頭係在防寒服領子後麵正中的掛環上,多餘的繩子放在兜帽裏,這樣既實用又隱蔽,絲毫不影響耍帥和拍照。這麼一操作,救生衣就算掉了,也能拉回來當浮板。
第二道保險是給自己跟釣艇綁定了。如果起風浪把自己給顛進海裏,就算自己穿著救生衣沉不下去,讓海浪衝走了也是沒救。防患於未然,二姐夫看見船頭欄杆上掛著一段手指粗的纜繩,立即就拿起來,一頭綁在腰裏,一頭綁在欄杆上。這樣,就是掉海裏了,不用人救,自己也能捋著繩子爬上來。
二姐夫一頓鼓搗,自認萬無一失後,才坐在船頭下了鉤。
此刻,李迎已經在客艙裏睡著了,老海靠在駕駛座上打著呼嚕,林強和周小雅在搞什麼不清楚。
半夜十二點,月落。
海麵一片漆黑。釣艇的燈光成了整片海域唯一的光源。燈光僅能照亮釣艇周圍四五米的範圍。光暈外的黑暗,顯得格外濃重。
二姐夫坐在船頭,換了幾個姿勢,手裏的魚竿一點兒反應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