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大海上放鬆的,不是來找事兒的!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二姐夫心裏苦,嘴上還不能說。現在,自己和林強一眾都在超勇號的控製下,無論是道德,還是人身,都是被綁架狀態。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配合!
“跟海怪對話,我沒弄過。得怎麼弄?請前輩指點!”二姐夫問黃管帶。
黃管帶笑了,一揮手,海麵上漂著的巨魚飄到了空中,在和超勇號甲板同一平麵的位置懸浮。
“河豚,給你個機會,有什麼趕緊跟這個人講?”黃管帶對麵前的巨魚說。
巨魚的大眼睛轉了一下,在二姐夫這個“小人”身上聚焦。被一條六十多米長,腦袋比二室二廳都大的魚用四個陽台落地窗那麼大的眼睛看了一眼,二姐夫感覺渾身都不好了。
不等二姐夫克服生理到心理上的不適感,巨魚齜著對開門那麼大的板牙說了一句:“府庫西馬!”
二姐夫滿頭黑線,扭頭對黃管帶說:“日文,福島。這是剛才那位掌旗官給我翻譯的。這魚要跟我說日文,麻煩給配個翻譯唄!”
“這沒問題!英語、日語我都沒問題!”黃管帶微笑著回答。
二姐夫以為接下來會聽到一大串日語和黃管帶的同聲傳譯,結果巨魚以半分鍾為間隔,隻是重複“府庫西馬”。
二姐夫撓頭,黃管帶大笑:“這條魚隻是形體達到為了海怪的級別,智力隻有一丁點兒。它不能使用人類語言溝通,能說一個詞已經是極限了。”
二姐夫繼續撓頭。“難道要我跟它說魚語,還得說日係魚語?”
“據我看,不用方言,神龍語就行!”黃管帶說。
二姐夫攤手。“除了東北普通話,我多少還能整兩句俄語。神龍見了我,想溝通也得跟我說人話,還必須得是東北普通話。”
黃管帶看二姐夫滿臉真誠,低頭認真想了想說:“那就隻能用身體感應了!”
說完,黃管帶一揮手,巨魚往前挪了挪。
黃管帶擺正了巨魚配合的姿勢後,對二姐夫說:“你伸手碰碰它的身體,靜心感應一下!”
近距離觀賞海中巨魚,機會難得!巨魚擺正姿勢,隨便摸!聽著很刺激,事到臨頭更刺激。那感覺就跟一個人拿牛肉幹剔牙一樣!人隻要心眼兒一動,牛肉幹就成零食了!二姐夫的刺激感,跟牛肉幹是一樣一樣的。
“能行嗎?”二姐夫發著顫音。
“不試怎麼知道?”敢情,黃管帶也是在做試驗。
就在想伸手試一下的時候,巨魚大嘴一吸,二姐夫原地消失,進魚嘴裏了。
“我靠!”黃管帶嚇了一大跳,禁不住爆了粗口。
“你找死!來人,砍了它!”黃管帶把腰上的指揮刀抽了出來,一眾兵卒更是個個抽刀準備吃生魚片。
眼看科學探索節目就要變成美食節目,巨魚嘴一張,滿身濕乎乎的二姐夫全須全尾地跳了出來。
“哎呀我去!”二姐夫一聲感慨把黃管帶和諸位將士又嚇了一跳。
黃管帶顧不得二姐夫一身魚腥味,上前扶住他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二姐夫抹著臉上的粘液說。“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二姐夫被巨魚吞到嘴裏,本以為自己要葬身魚腹。就在嚇得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突然有許多淩亂的畫麵和斷續的念頭湧入了他的腦海。
一群小魚遊啊遊。
身體好難受!往遠處遊感覺好些。
好多魚!多吃些!
這麼大的身體!應該不用害怕被捉去吃掉了。
我想回家!找不到路。
找不到路,我要回家。
我的家,人類叫“府庫西馬”。
二姐夫跟黃管帶說了在魚嘴裏接收到的信息。
不等二姐夫說出結論,黃管帶就笑了。“你這麼說,我知道這條魚的來曆和目的了。這是一條出生在日本福島附近海域的虎河豚,2011年福島核泄漏,它躲避輻射遊離了福島海域。但是,它還是受了輻射汙染,直接變異成為巨型海怪。這種變異生物是速成的海怪,根本上並沒有擺脫原有的生物本性。作為魚類,它隻有短時記憶,根本記不住自己的老家在什麼位置。這十幾年,它一直在黃海海域打轉,我以為它是在覓食,實際上是迷路了在轉圈圈。它感應到你的存在,冒出海麵隻有一個目的,它隻是想問個路,福島在什麼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