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時間一點點推移。原本在六萬丈就止步的眾人,此時還在不斷攀登。
直到他們一舉超越七萬丈,在這一刻他們仿佛發生了某種蛻變。
如一柄寶劍,在鋒芒畢露前,經曆了萬千磨礪一般。
寶劍鋒從磨礪出,劍修亦是如此。
有了蘇簡的這重壓力,眾人一下子就有了動力。
而蘇簡此時不緊不慢前行,在眾人目光下,一步步攀登而上。
當他穿過八萬丈時,這一幕已經讓很多太乙劍宗的長老們神情浮現激動之色。
因為已經很多年,沒有太乙劍宗弟子可以來到八萬丈劍路了。
就是太微道人,此刻都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八萬丈,劍勢威壓已經和大道皇者的大道威壓差不多。
在這股威壓下,尋常大道王者都要祭出自身力量與之抗衡才行。
但蘇簡卻和之前一樣,依舊清風拂麵,並無太大的神情波動。
此時,他站在原地,靜靜不為所動,而是轉身望著還在艱苦攀登的眾人。
也不說話,就靜靜看著眾人。似乎,在俯視著眾人,一抹無聲無息的嘲諷之意瞬間繚繞眾人心頭。
這一刻,莫問天、易天歌、冷無情和諸葛流雲再度爆發出恐怖絕倫的劍勢。
並且,就是來自劍路上的劍勢威壓,此時都仿佛被他們無視一般。
此時的他們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超越蘇簡,然後狠狠的將他踩在腳下。
但在劍勢威壓下,他們的速度還是逐漸變慢。
不僅他們,就是其他太乙劍宗的弟子,基本上也到了極限了。很難再繼續攀登,照這樣看,能夠踏上三萬丈者,不到百分之一。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蘇簡不僅不繼續攀登了,反而找了個位置,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
斜躺著劍路上,手中提著酒壺,在哪裏獨自飲酒。而後,眼睛望著底下如蝸牛爬的眾人淡淡笑著道:“我道太乙劍宗弟子如何厲害,想不到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什麼劍者不屈不撓,就這點劍勢都撐不住,還不如回家種田去。對了,我不是針對你們幾個廢物。在我眼裏,劍路上的諸位,全是垃圾!”
蘇簡話音落下,刹那間,劍路上的弟子們紛紛如炸開了鍋一般。
一個個抬起頭,目光咬牙切齒的盯著蘇簡。似乎,恨不得活撕了蘇簡一般。
“弱者,才以這種目光仰望強者。說你們垃圾,還不服。垃圾就是垃圾,廢物永遠都是廢物。”
蘇簡說完,閉上了眼,似乎連看都懶得看眾人。
這一刻,所有人全都怒火中燒。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恥辱。什麼叫做,劍修的傲骨被狠狠踩在了地上。
瞬息之間,無數人再度爆發出了恐怖的劍勢。甚至,一個個都宛如一柄長劍出鞘破空。
原本寸步難行的他們,此時一個個健步如飛。心中有的,便是熊熊怒火。
就是劍路上的劍勢,都在這一刻被他們無視掉一般。
而老一輩強者見此,紛紛都是露出笑容。
他們不僅不阻止蘇簡的羞辱,反而是認為蘇簡做得對。
劍修,百折不撓,這點折磨都無法承受,那幹脆放棄劍修身份好了。
就這樣,本該止步的眾人重新開始瘋狂攀登劍路。並且,他們比起之前多了一種變化。
這種變化,便是真正的不屈,真正的不服輸。
劍勢不屈,天地崩,勢不散。
日後,他們哪怕麵對修為高過自己許多的強者,照樣敢拔劍出鞘。而不是像大多數修士一樣,隻能隱忍退卻。
劍者,自當鋒芒畢露,寧折不屈。
如此,劍修才能在劍道之上一路高歌猛進。
劍修的不滅劍意、不屈劍勢……劍心都是劍修的立命之本,也是劍修可以一往無前,自強不息的根本。
蘇簡看似在嘲諷,實則是讓所有人覺醒劍修本該有的不屈劍勢和劍心。
原本隻有百分之一的子弟能夠攀登三萬丈劍路,但被蘇簡這麼一激,卻多了最起碼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說,此時已經有半數弟子都瘋一般攀登劍路而上。
這一幕,放在太乙劍宗曆代親傳弟子大比上,都是獨一無二的情況。
而老一輩強者們,此時不僅感慨,還都喜笑顏開。仿佛,他們看到了年輕一輩的弟子們正在茁壯成長,未來勢必會超越自己一般。
最終,有接近六成弟子攀登上了三萬丈劍路。餘下者,雖然沒有攀登而上,但卻也從未止步。
而莫問天他們幾者,此時距離蘇簡僅有不到百丈。再給他們一點時間,或許就可以攀登上八萬丈。
但太微道人卻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和時間,而是手掌揮動,劍路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