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喝下去!”八喜看著一桶綠油油的原液,原本每天喝一碗還不覺得,此刻,這麼一隻木桶。八喜雙手摩挲著。
“我喝了能夠吸收靈氣?”八喜勉強壓抑住身體裏渴望,不放心地再一次詢問。
“怎麼,不相信,我是誰?共工,強大的上古大神,還會害了你不成。喝吧喝吧啊!真是,到底是女人,磨磨唧唧的不痛快!”
八喜也不多言,最後看了一眼共工,帶著視死如歸的精神,抱起木桶,脖子仰起,咕咚咕咚直往肚子裏灌。身體是牢不可破的石塊,而生命原液就是那磨損石塊的河水。河水湍急,洶湧而下,如波濤巨浪在身體裏掀起戰爭。一個持矛,一個持盾,矛盾相對。廝殺開始。湍急的水流的越快,盾牌頻舉的力量越大。
矛盾不斷上升,爭鋒,八喜的身體好像翻江倒海一般,劇烈地割除著她的皮肉,血液,管道。無所遁其形。
“啊——”八喜瘋了。任誰身體裏被兩股力量撕扯都會如此,八喜想要阻止,不,那是比刀子割肉的疼痛。八喜痛的死去活來。
“心靜!”共工出口。
“我靜不下來。”八喜痛苦地呐喊。她恨不得錘天錘地,想把那個始作俑者殺了。
“轟——咚!”一聲。一座山好似缺了一塊一般,漫天蓋地的泥土紛紛灑下,把八喜埋了個頭朝天。
“噗——噗——噗”八喜不斷地從嘴裏噴出土來。她不知道自己還要撐多久。渾身埋在泥土裏,好像接受大地的滋養一樣。
“恩,不錯。不錯。真是太不錯了!”
耳邊聽著共工不斷地誇讚,也不知道是在誇她的忍耐力還是她的身體。
“我,還有多久?”八喜艱難地開口。
“快了,快了——”共工看了兩眼,眼睛彤彤發亮。他真想再去那裏接點原液來。效果太顯著了。
八喜渾身的骨頭嘎嘎直響,好像要斷裂一般。八喜渾身濕透,她摸不著邊地想要依靠什麼,可是什麼都依靠不住。她隻能咬牙強撐。
“啊——”全身似插在刀山之上,血肉不斷地被摩擦著。
八喜甚至想過逃,她不想要這樣的日子了。一拳一拳地擊出,好似沒有盡頭一般地,土山在她身邊瓦解,崩裂。
“去水裏——”八喜臉色蒼白。一腳踏出,就是刀山的磨礪。
“轟——啪”一聲。八喜從一百米的峰頭跳下,山不在高,風席卷著她。身體在這一刻好似合緩了很多。
“咚——”地一聲巨響,一時掀起千層浪。
八喜跳入水裏。
大水在這一刻,想要將她衝走。浪高,蜂湧——
八喜被一次次打磨,拋光,夜黑了又黑,天,亮了又亮。就在這杳無寂靜之處。八喜的身體經過了一次蛻變。身體不再是剛剛不化的白花花的石頭。它開始變得圓潤了。映襯的臉也開始泛出光澤。
“起來!起來!你現在不是死狗,你是人,給我站起來!”共工一腳踢向她。八喜慢慢地想把身體挪開。
“嘭”地一聲,
“你幹什麼?我都這樣了,不能歇歇啊!”八喜嚎叫道,她的屁股,肯定青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