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暗叫,隻有南山月能聽得到。他也正好走在女俠身後,女俠停步,他也停步。
南山月輕聲朝修真女道:“女俠不必擔心!你心中所憂,南某已知。南某陪你回洞去!”
女俠輕聲答道:“謝謝老師!”
修真女朝前麵眾人道:“諸位師友,你們隻管先去道寨,小女子落下一物,須回洞取來。山月老師與我同去。”
眾人道:“好吧。速去速來!”
女俠與山月瞬間即回到洞中。
此洞南山月未曾身到,但在靜坐時意念來過,洞中景致盡知,此刻進洞,熟門熟路。他們來到虎房,見一女童伏於虎身睡覺,女俠抱起女童。他們又到蟒室,見一男童伏於蟒身睡覺,山月抱起男童。
修真女道:“二童魂魄,脫離虎身蟒體未久。假身未化成肉身,恐魂魄不適,睡夢中醒來,本性迷亂,又回到虎身蟒體中去了。”
南山月道:“今日好戲連連,豈無此二童之份!我們將其帶去老寨吧!”
修真女道:“如此甚好!我們走吧!”
卓文他們幾個剛進老寨,山月與女俠也緊隨而至。在此之前,丹明法師他們就已到了。
眾人得體地互相問好,卻有人瞠目結舌。是誰?樵夫、茶妹膳姐、曉風殘月,皆非仙,卓文夫婦也非仙,卻見怪不怪。
樵夫問道:“這麼多孩童,從何而來?”最驚異的,就是他了。他直到這會兒,才看到大家懷裏所抱之童。茶妹膳姐、曉風殘月,卻是都先親眼見證一個孩童的誕生了。
廣潮真人笑而不答。
丹明法師道:“說來話長。”
修真女道:“今天上午,小女子坐在蟒身上,總覺得好像坐著一個孩童,站起來看,看不到什麼,用手觸摸,觸得到,摸得著。我撮土為泥,塑了一個孩童,放在蟒身上,凝神靜慮,用意念請附在蟒身上的童靈出來,附到泥童上去。於是,就有了這個男童。”
樵夫、茶妹膳姐、曉風殘月嘖嘖稱奇,連一向持重的隱士夫婦,也聽得饒有興趣。
女俠呷了一口茶,又道:“到了中午。小女子午膳是洞中那棵梨樹所結香梨一個。平日吃梨,從未嚐到異味。小女子吃梨,喜歡先聞一聞,中午那梨子聞起來也無異樣,香沁心脾。可是,梨子一入口,舌上滿是血腥之味……”
修真女說話不緊不慢,聲音不高不低。
她講到這裏,便停了下來,不是賣關子,而是她看到茶妹膳姐、曉風殘月都打了個顫,不由得輕笑起來。
女俠笑罷,呷了一口茶,為了不讓孩子們害怕,故意輕描淡寫,道:“我便把那血味梨子放下,去看那梨樹,想重摘一個梨子來吃,卻見那梨樹根部,流出幾點紅色的液體來。我用手指沾一下那液體,一聞……”
修真女講到這裏,又停,不是賣關子,而是她怕嚇著孩子們。她看了看殘月茶妹,似乎要用眼睛告訴她們,別怕,不用怕,沒有什麼好怕的。
林樵人問道:“是血?”
女俠道:“對,是血!我便用那血味梨子,把梨樹根部的血沾起來。這一沾,梨樹根部如舊,一點血跡也沒有了。”
好多人聽女俠所講,入了神。丹明法師、廣潮真人卻是似聽非聽。
女俠呷了一口茶,接著講下去:“小女子靜坐片刻,凝神息慮,看著那血味梨子,忽然看到了什麼,便用果皮刀把梨子削成所看到的一個小孩童模樣,置於石案上。忽見那隻老虎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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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