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聿慢條斯理地咀嚼著花生，優雅的將杯中酒送入口中，和他比起來，沈溪喝酒的動作好比老牛飲水。
“無妨，喝便是。”
沈溪還是不放心，將杯子推遠了些，“不行，萬一我喝醉了對你做些什麼，回頭你將我直接埋了我難不成到下麵跟閻王爺說理去？”
那把經常被他放在手裏把玩的匕首又被拿了出來，他的手生的好看，這匕首放在他手裏仿佛不是一件殺器，而是一種讓他看上去更添優雅的裝飾物。
但沈溪很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因為蕭千聿用匕首將她的酒杯往前退了退，溫吞的吐出一個字，“喝。”
如果她不喝，想必這把匕首就能直接紮進她的心髒。
沈溪連喝了幾杯，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蕭千聿將匕首放在了桌上，抿了口酒看向沈溪，“醉了？”
沈溪搖頭，但卻有些大舌頭，“沒醉。”
“嗯。”蕭千聿又幫她倒了一杯，“那便再喝點。”
沈溪又喝了兩杯，突然盯著蕭千聿看起來，她貿然開口，“你長得真好看。”
蕭千聿眼中劃過一絲暗芒，他抬手將沈溪麵上的人皮麵具扯掉，露出屬於她的麵貌來，他瞧了一會兒，突然問，“這是你原本的相貌嗎？”
“不是，”沈溪搖頭，托著腮出神，“我原本的長相被很多人說是狐狸精。”
他沒說話，突然問，“知道上一個說我長得好看的人現在如何了嗎？”
“如何？”
“腦袋被我丟了喂狗，屍體被丟進了汙水河中，想必已經被魚蛇蟲類啃食殆盡了。”
沈溪：“……”
他又問，“真喝醉了？”
沈溪反問，“上一個騙你喝醉了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兩人沉默著對視，片刻之後，蕭千聿說，“你希望用哪種方式，或許身子喂狗，頭丟河裏？”
沈溪微微一笑，“逗你的，其實我還可以再喝點。”
她直接抄起酒壇晃了晃，直接將酒壇裏剩下的酒全都灌了下去。
酒水順著嘴角往下流，沈溪抬手摸了一把，打了個酒嗝，這次是真的醉了。
她歪頭瞧著蕭千聿，似乎是要說什麼話，但話並未說出來，人便趴在了桌子上，酒壇碎裂的聲音在深夜尤為清晰。
蕭千聿由著她在桌子上趴了會，從袖帶裏摸出被針線縫在一起明顯很是破舊的一遝紙來。
他將這遝紙翻開，裏麵盡是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在蕭千聿看來如同鬼畫符一般。
這是他所留下來的，唯一和那人有關的東西了。
良久，久到趴在桌子上的沈溪已經沉睡過去，蕭千聿才不急不徐的走到她身後直接捏著她的後頸將她提了起來。
沈溪依舊閉著眼睛，蕭千聿抬手在她臉蛋上拍了兩下，眼見著這不輕不重的兩下讓她本就泛紅的臉蛋更添了幾分紅豔，蕭千聿皺眉，顯然驚訝於她皮膚的嬌嫩。
指腹在她臉蛋上停留了片刻，柔嫩的觸感讓人流連忘返。
蕭千聿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他當然察覺到了自己對於沈溪的不同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