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紅色的血霧縈繞在一座懸崖陡壁的石碑之中。
她已經在此被困了千萬年的時間,原本是飛升上界的緋月上神強行剔除摒棄的魔性,盤旋在此不知熬過了多少個歲月,也不知今夕是何夕。
白雲蒼狗,封印她的本神已經太久沒來了,是否已隕落也未可知。
“嘿,緋月,好久不見?”一道女娃娃的聲音響起。
緋月身影翻動,“你是誰?”
“我是夜叉族的叫桑女,我曾受了你的幫扶,我可是千辛萬苦才找到你的。”
“既然這樣,還不快帶本座離開?”
桑女遲疑,“上神已不知蹤跡,你已經無法奪回本身了,如果沒有容器承載,你沒辦法回到世間。”
“那現在就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緋月翻騰的更快,虎視眈眈的盯著桑女,語氣森然。
“等等,我還有別的辦法,這裏是人魔兩界的交界地,我持有他心神通,隻要有人邪惡怨念足夠強大,我可領進其人踏入魔界,到時候你就可以借助他們的軀體回到世間。”
“如此甚好。”緋月喜意充滿全身,又懷疑的看向桑女,“你這麼幫我,有什麼意圖?”
“每進入一個容器,獲得的壽命,你得分我一半。”
“成交。”
很快她們就迎來了第一位幸運寵兒。
一片透明鏡香的空間裏,一名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年輕姑娘神情惶恐的出現在了緋月的麵前。
詭異紅霧在她身旁環繞,忍下害怕,“這是?”
“能幫你達成心中渴望的地方。”
年輕姑娘麵上突然開始激動,看著緋月,“真的嗎,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不過得看你夠不夠誠心,而且你得獻祭出你的身體。”緋月纏繞在年輕姑娘身側,聲音裏帶著引誘。
“我願意,我恨這個世界,我要吳仉華受盡痛苦折磨而死,還有他的家人,全都要給我陪葬!”年輕姑娘裙下被血幾乎染盡,眼裏全是刻骨的恨意。
緋月瞬間侵入了她的身體,原身的記憶在腦海中擴散。
慘,慘不忍睹,不過緋月並沒有同情,甚至連一絲情緒都沒有,她隻有魔性,人世間的情感對她來說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一座破爛屋子裏,一個女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觸目驚心血跡流了一地。
突然她的手指動了動,嘴裏發出聲響,正在屋外挖著土坑的男子身軀一震。
緋月睜開了眼,生龍活虎的站了起來,她朝著自己渾身上下摸了個遍,確認是真實的,“本座終於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就是渾身血腥黏膩的觸感讓她覺得差了那麼點意思,誰說是魔就不能有潔癖了。
緋月隨手一揮身上的血跡傷痕迅速愈合消失,她雖是被強行剝離的魔性,但依舊擁有比肩上神的能力,畢竟她們本就為一體。
如今有了肉身,反而不再受限,嗬嗬,區區凡世,可無人能困住她了。
她轉身看向在一旁嚇得不敢說話渾身僵硬的男人,緋月怒聲道,“狗東西,本座要將你碎屍萬段。”
這姑娘原叫張小燕,老家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落,村裏人的日子算不上殷實,但能人人都吃飽飯。家裏還有一個哥哥,從小父母雖更偏心哥哥一些,對她倒也不算差。
張小燕高中的時候,哥哥找了個媳婦,嫌老兩口掙不到什麼錢,又要供張小燕讀書,嫂子每日在家撒潑打滾不讓她再繼續上學。
父母雖不同意,嫂子就吵鬧著要離婚,家裏人仰馬翻鬧的街坊鄰居都人盡皆知。
張小燕憤怒之下獨自跑到了城裏,開始了輟學打工的生活。
沒多久嫂子就得病死了,她也沒有回過家,遇到了一個雖普普通通但分外溫柔的男人陪她度過了最難熬的那段日子,淪陷在他的甜言蜜語裏跟他回了老家,以為遇到了人生中最愛她的那個人。
可世事並不常如人心所想。
砰的一聲響,挖著土坑的男人將手中的鋤頭往地上一扔,走進門來,“你!你沒死。”
男人大步進來想要去拉扯緋月,緋月就已經到了他身前,朝著他一腳就踢了過去,吳仉華瘦矮的身板直接摔在了凹凸不平的土地板上,摔了個狗吃屎。
吳仉華滿臉驚愕的朝著緋月怒吼,“張小燕你個臭婆娘,還想死是吧,竟然還敢踹老子。”
他捂著肚子從地上爬起來,就想打回去,緋月搬起一張椅子就砰砰的往他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