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有一人匆匆進了宮,在去皇上禦書房的路上,他的腳步慢了下來,看了看另一個方向的鳳藻宮。他對前麵領路的太監道:“這位小公公,我看這一處的風景極好,想多看會,而且前麵的路我也認得了,待會我自己去禦書房就好了。”說著,他從懷裏摸出一袋銀子塞了過去。
那太監原本因為犯難而皺起來的眉頭瞬間舒展了,一雙眼睛如同黑夜裏驟然點亮的燈火,他忙接過銀子塞入袖袋,還不忘小心地四周看了看,見到沒人才放下了心來,“好說,好說,大人想要多看會風景便看吧,隻是這宮裏娘娘多,莫不要亂闖衝撞了各宮娘娘,到時候可就是掉腦袋的大罪了。”
“這位小公公,你便放心吧,我就在這裏呆一會,不會太久的,也不會到處亂走的。”
等到他的保證,領路太監才放心地揣著袋子中的銀子走了。
清晨的陽光很是明媚,就算偶爾吹來一股股冷風,也依然抵擋不住陽光灑落在身上的暖和。等領路的太監徹底走了後,那人才朝著鳳藻宮的方向去了,陽光無意間照射到他腰間的一塊玉佩,在微微的反光下,赫然可見上麵有一個名字,木軒。
沒有受到太多阻撓,他便順利地走入了鳳藻宮,繞開前殿,直接去了後殿,遠遠地,他便看見一個宮裝婦人正細心地給廊下的花兒澆水,發間、手上的飾品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四周候著不少的宮女和太監。
他連忙上前,拱手施禮,“姑母,小侄木軒特來拜訪。”
木氏微微回頭,看了他一眼,便繼續手裏的活兒,“軒兒,今日大清早的怎麼來本宮這裏了?”
木軒站好身子,卻並未說話。
木氏見他久久沒有聲音,回過身看到他默然地立在一邊,而一雙眼睛卻一直看著她。她心裏明了,將澆水的木瓢交給一旁的宮女,讓他們都下去。“好了,現在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麼事你就說吧。”邊說,她邊走向放在廊下的躺椅。
“昨夜父親傳信於我今早命我入宮,將阪離出使我國的消息稟報皇上,但剛經過鳳藻宮時,小侄卻想先來見一下姑母。”
“哦?那你的父親現在在何處?”木軒的父親名木海潮,是木氏的第二個弟弟,其人好色愛賭,是十足的紈絝子弟,靠著家族的權勢才當上了一個郡守。他人雖混賬,但是卻有一個極其聰慧的兒子,這一點,就連木氏也是羨慕的。
“回姑母,父親在天音郡,因為郡地毗鄰阪離,而又是阪離使者到我蒼痕皇城必經之道,父親親自前去迎接。”
其實早在數天前,木海潮就已經秘密傳回了消息,阪離使者要來,她早就知道了,而且她還知道這一次帶隊的,是阪離的四皇子。他們來的目的,是送悅溪公主來和親。
四皇子安越是阪離遠近聞名的‘瘋子’,他極愛美的東西,所有的東西,人或是物品,他曾不止一次地在全國境內征收他認為美的物品,他那追求美的程度已然到達了瘋狂。但他的‘瘋’也有著本錢,他的母親是西秦皇後,掌握著阪離半個國家的權利,他雖不得阪離王的喜愛,卻也能在阪離國內肆無忌憚。悅溪公主並非西秦皇後所生,但卻從小養在她的宮中。所有的人都說,悅溪的母妃是多麼的明智,身死送她進西秦皇後的宮中,悅溪也確實比其他的公主要幸運很多,至少不會像豬狗一樣地活著。
蘇離風回來了,皇月的太子之位很有可能就會不保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木氏所有的希望都在皇月的身上,就算他是一塊爛泥,她也要將他扶上牆。
所以,她要準備一個絕色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