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之一驚,低頭正對上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眼。

“......我,我隻是看見你身上沾上了什麼東西。”秦淮之急忙解釋,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手腕上滾燙的大手讓人無法忽視。

張起靈隻無聲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翻了個身躺了回去。

秦淮之盯著他的後腦勺,心中想小哥不會是把他當流氓了吧。

秦淮之舔了舔幹澀的唇瓣,躺下後又往牆邊移動了幾分。

耳邊聽著胖子的打呼聲困意漸漸上來,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明月當空,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無枝可依。

聽著耳邊平穩的呼吸聲,張起靈又默默的轉過了身,黑暗中一雙黑眸靜靜的看著他,那平靜的眼眸幾次翻湧,望著秦淮之緋紅的小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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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家夠大的啊。”王胖子叉腰望著眼前這棟搖搖欲墜的吊腳樓。

幾人踩在吱嘎吱嘎響的樓梯上走到了二樓居住的地方。

吱呀一聲推開了蛛網密布的房門,裏麵的陳設一眼望到了頭。

長久沒人居住,地板上已經積上了厚厚的塵土,家具上也是掛滿了蛛網。

幾人分開在房中尋找線索。

王胖子瞧著掛在牆上的農具,調侃道,“我總算是知道小哥以前的幹嘛的了。”

聞聲,幾人紛紛朝王胖子看來,調笑道,“小哥以前原來是種地的,還是個非常窮的種地的。”

聞言,吳斜無語的瞪了他一眼。

他目光如暖陽的望著小哥,腦中很難將小哥與種地聯係到一起。

他想像小哥這樣的人一出生就背負了許多使命,注定是沒有辦法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他從一開始就卷入了那些秘密當中,無路可退,他隻能一直前行,注定無法停下腳步。

他總是想,他現在還能追著小哥的腳步走南闖北,可是他老了後又該怎麼辦呢?小哥又怎麼辦?

王胖子鼻子也有些酸澀,掃了眼屋內簡陋的陳設,突然想起楚光頭說從前小哥失憶還被人抓去當了魚餌,“我們現在倒是把小哥養的白白嫩嫩的,也不知道小哥以前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聽見王胖子的話,吳斜心中更是鬱悶,要是以後他沒能在小哥失憶後及時找到他,小哥會不會又被別人欺負?

秦淮之察覺到幾人情緒有些低落,就默默的在屋內翻找。

拉開抽屜一隻大黑耗子從裏麵竄了出來,嚇得秦淮之一手都準備拔出刀了。

他鬆了口氣,瞥見桌上倒扣著的竹篾,伸手移開,露出裏頭幹淨的玻璃。

玻璃下邊壓著幾張發黃的照片。

秦淮之心中一喜,忙不迭的喊道,“找到了!”

三人聞聲走來,一眼就瞧見了玻璃下邊的照片。

吳斜正要取出來,卻被張起靈阻攔,“別動。”

一聽,吳斜聽話的收回了手。

張起靈看著那些照片努力的尋找自己的記憶。

倏地,他快步走到床邊站定了幾秒,突然暴起掀飛床板,踢穿木板。

王胖子聽著刺耳的聲音,目光嚴肅道,“小哥,想不起來也不用拆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