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宴清也終於頂不住孟荷這樣直勾勾地注視,轉過頭冷聲道:“看夠了嗎?”

那人轉過頭來的那一刻,孟荷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傅晗。

孟荷小嘴一撇,眼淚吧嗒掉下來的那一刻,雙手已經率先摟住了那人的腰。聞著他身上這股讓她充滿安全感的氣味,眼淚吧嗒的更厲害了。

她在國外找了很多製香大師,都沒有調和出這種讓她一聞上頭,再聞沉溺的味道。

她就知道,這是屬於那個人獨有的味道。

孟荷死死抱著那人不放,嘴裏嘰裏呱啦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眼淚像噴泉一樣,才沒幾分鍾就把人家的西裝給浸濕了。

隨著孟荷地哭聲越來越大,路過的人也都紛紛地駐足打量,段宴清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

段宴清低下頭,用隻夠二人聽到的聲音湊到懷裏人耳畔,警告道:“放手。”

放手?

孟荷立刻想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的婚禮,那應該是她最幸福的一天,可那一天卻成了她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

她挽著哥哥的手臂朝著她的新郎走去,她以為她走向的是自己的幸福,沒想到卻是噩夢的源頭。

那個她從八歲起就愛著的人,當著所有親朋好友的麵,丟掉了捧花也丟下了她。不顧她死死拽住他的手,隻冷冷地丟下兩個字:放手。

孟荷猝不及防的猛一抬頭,正好撞上了段宴清的下巴,唇齒相碰間一陣刺痛,很快鐵鏽味在他嘴邊散開。

段宴清摸了一把嘴角鮮紅的血漬,很好很好

趕了一天地行程把他本就所剩不多的好脾氣給消耗殆盡了,結果在酒店還能碰上個酒瘋子。

他卯足火氣準備開罵,卻在低頭看清那張臉的瞬間,愣住了。

這張臉,這雙淚眼婆娑的眸子。

是她。

孟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忽地踮起腳尖伸手拽住段宴清的衣領,委屈地啜泣道:“我不無趣,你喜歡的那種樣子,我也可以。”

“我真的可以。”

似乎是為了驗證這句話,孟荷仰起頭對著段宴清的嘴吻去。

段宴清剛回過神來,就看到孟荷微閉著雙眸,紅潤誘人的櫻唇向自己湊近。

距離越來越近,近的段宴清能聞到孟荷身上,酒氣和淚水汗水幾種混雜在一起並不好聞的氣味,可是他卻沒有一點閃躲。

眼神裏的閃過一絲幽暗,他心裏居然有些期待。

可惜,就在孟荷的嘴即將貼上去的那一秒,她胸腔突然湧起一陣惡心,來不及捂嘴的稀裏嘩啦吐了段宴清一身。

晚上張姨準備了不少好菜,孟荷為了不辜負張姨好意,給麵子的吃了好多,現在這會兒全吐了出來。

孟荷吐的越多,段宴清的眼神越冷。

等到孟荷差不多把胃都掏空了,整個人也都癱軟地昏死過去了。

在她即將倒地的那一秒,段宴清最終還是忍著身上的不適,伸手把人托住了。孟荷身材嬌小,對於段宴清這一米九又常年混跡健身房的大高個來說,一隻手就完全足夠了。

孟荷靠在段宴清懷裏睡的十分舒適,難的是段宴清。他一隻手托著孟荷,僅用騰出來的另外一隻手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扔在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