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的路上,唐玉樓與陸桉澤嬉笑打鬧,畢竟還是青春活潑的年紀,也沒怎麼經曆過社會的磋磨,唐玉樓還是挺喜歡與自己欣賞的人嘮嗑閑聊。她聲情並茂的講述自己和前男友們的故事,並不知曉她拿陸桉澤當擋箭牌拒絕前男友複合的事已經被本人知道,聽的還是段晚秋繪聲繪色的現場轉播。
陸桉澤是個合格的聽眾,唐玉樓每次和他說點什麼都能得到客觀理智又不失風趣幽默的反饋,有時候她的話題略顯無聊,陸桉澤仍句句回應,並且有能力主導著對話歡樂輕鬆的進行下去。她知道他在向下兼容她,她喜歡與他聊天。
段晚秋的查案風格很獨特,一路上他這摸摸那聞聞,抓起路上的泥土在手心裏磋磨半天。
初見時段晚秋打扮的幹淨整潔不染塵埃,唐玉樓以為他是潔癖來著。
進林子後他們遇到了幾隻猴子,為首的那隻蹲在樹上歪著頭看唐玉樓。
“它認識你。”段晚秋道。
唐玉樓想起她小時候偷溜進山玩,救過一隻被同伴欺負受傷的小猴子,這隻猴子沒有媽媽,寄人籬下,在族群中地位很低。唐玉樓當時把帶在身上的糖給了它,向它講了許多勵誌歪理,並且傳授了一些她從池戮那裏學到的殺人技。
小唐玉樓撿了個木棍,用隨身帶著的匕首削成劍授予小猴子,告訴它,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人會製造並且使用工具,今日它遇到唐玉樓,便再也不是普通的猴子了,上天看到了它的屈辱,給它機緣讓它稱霸猴林。
小猴子拿著木劍揮了兩下,扔掉了。小唐玉樓撿起來,打了幾個招式,用木劍砍斷了許多樹枝。小猴子的眼睛亮了。小唐玉樓把木劍重新交到小猴子手裏,小猴子學著她的樣子揮劍,而後提著劍消失在樹林裏。
此時唐玉樓抬頭看著樹上的猴子,它長大了,身體威武健壯,完全看不出它曾經那樣膽怯瘦小。從周圍的猴子對它恭敬卑微的姿態來看,它已經成長為一個暗黑猴王了。
唐玉樓跟它打招呼,衝著它張開手臂,猴子叫了兩聲,而後從樹上跳下來,爬到了唐玉樓懷裏。
“哎呦,”唐玉樓抱著它,它的手鉤住了唐玉樓的頭發,陸桉澤上前將她的頭發抽出來,紮成了一個揪。
“你變臭了,”唐玉樓顛顛它,“也變重了。”
“不愧是小族長,”段晚秋道,“連猴王都拿下了。”
“那當然,它叫唐玉猴,是我的徒弟。”
“既然這樣,小族長可不可以問問玉猴哥,有沒有見過投毒的人啊?”
唐玉樓問猴子幾天前有沒有見過陌生的人來後山。
猴子看著她。
“?不是我,除我之外的人,在水裏投毒的人,你見過嗎?”唐玉樓突然來了疑問,“這些動物喝了水怎麼沒事?”
陸桉澤道:“那種毒隻針對人,動物不會受影響。”又補道:“沈逸丹說的。”
猴子又去抓唐玉樓的頭發,沒有用力,隻是輕輕握住。
“你老婆沒有像我一樣的秀發嗎?”唐玉樓道。
“我覺得它的意思是,投毒的人是個像你一樣長頭發的女人。”段晚秋道。
唐玉樓眨眨眼。
猴子從唐玉樓身上跳下來,往林子裏跑,跑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示意他們跟上。
三人跟著唐玉猴來到了一處山洞,裏麵有一條地下暗河,是山泉水的源頭。
山洞裏很黑,唐玉樓打開手機手電筒,隻能照亮身前一小片區域。
“跟著我走。”段晚秋像是夜視極好的樣子,他走在唐玉樓前麵,想轉身去拉唐玉樓,手抬起來又拐了個彎去撓脖子,對陸桉澤道:“哥,你牽著點小族長。”
陸桉澤牽起唐玉樓的手。他的手很大,骨節分明血管微凸,看著很有力量感。
唐玉樓感覺怪怪的。
山洞陰冷潮濕,入口很小但裏麵空間很大,洞頂距地麵大約六七米,拱形結構讓洞內一切微小的聲音都被放大。唐玉樓以前從未進過這裏,她舉著手機觀察周圍,掃過洞壁時一些蝙蝠四散驚起,山洞裏回響起蝙蝠扇動翅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