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安,你給老娘出來,今天不給一個滿意的說法,別想善了!”
充滿火藥味的聲音似佛門獅子吼般席卷著破敗的小院,隻見一名身材豐腴、臉上掛著厚厚胭脂的村婦,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小院中的房門吼道。
村婦飽滿的上半身在極大的怒火中起伏不斷。
茅草搭建的屋中,一隻小腦袋探出。
看見院中的村婦先是秀眉一蹙,然後臉上展開笑顏笑眯眯地道:
“幺嬸,是什麼風把您吹到我家這小破院來啦,看您這上氣不接下氣的,這來的路上是喝了多少風?”
回話的是沈今安的妹妹沈一禾,六七歲的模樣,柳條一樣的小辮披在頭上,調皮中帶著一絲揶揄。
村婦一聽,頓時心中又怒火拔高一丈,指著小女孩道:“你,你.....你家兩兄妹還真是一路貨色。”
言罷往地上一坐,大聲哭嚎道:
“這天殺的沈今安啊,欺負我家當家的走的早啊,我這一世的清白就毀在他手上啦....嗚嗚”
隨著村婦的哭喊,小院外陸續聚集了不少的村民,不時朝著院內指指點點,相互之間不斷低頭私語。
話說三天前,那個不學無術的沈今安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非得拉著獵戶常家的獨子常八歸上山打獵,兩人一狗拎著柴刀、背著弓箭便上了山。
哪知一進山便遭遇了那頭拱翻沈今安的老母豬,沈今安在老母豬的蹂躪下被一頭拱在山石上,選擇昏死的方法避過了老母豬的繼續攻擊。
後常八歸在母豬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後驚走了母豬。
受傷的沈今安被常八歸帶回後昏迷了三天,至今日早時卻不見了人影。
院中的村婦哭嚎不止,院外的村民指點不停。
突的又有一人進入院中向著沈一禾道:
“原本張嬸也不想提這事,但今天是不吐不快,你哥看李嫂洗澡就算了,還帶著我家柱子在茅廁點爆竹,炸的你張叔一身大糞不說,差點把房子給點了,今天他也得給個說法。”
李嬸心中臉上一片緋紅,心道:我啥時候說他看我洗澡了?
沈一禾聽得差點找個地洞鑽進去,心道:
“我的哥啊,你這被野豬拱出的傷還沒好,咋又去招惹這母老虎啊,再說這種母老虎你也看得上,難道是腦子被豬給拱壞啦?”
此時,一句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你踩我手啦”!
眾人回頭望去,隻見一個十一二歲左右的少年頭裹白布包袱,悠悠向著院內走來。
少年走在眾人讓出的通道中,看著兩側目光不善的眾人,心中一片酸楚:
想我這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生在紅旗下,長在春天裏!
選擇了個女生如國寶的理工專業,寒窗並單身了二十載,一生本事還未報效祖國,就被一道雷電帶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附身在這倒黴蛋身上,除了一個看著還不錯的妹妹,啥也沒有,啥也不是。
我一世的英名啊,不就是剛才給莊稼澆水肥的時候看到了李嬸正在地頭方便嗎?
咋成了我偷看他洗澡了,還追到了家門口,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在眾人深情的注視下,沈今安走入了院中,給妹妹陪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管妹妹快翻上天的白眼,沈今安轉身麵朝眾人一臉正氣的道:
“各位叔伯嬸娘,我沈今安兄妹不惹事,也不怕事,還請自重”
人群中皮膚黝黑、一臉憨厚常家漢子也道:“各位村鄰,沈今安兄妹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調皮了些,但本性不壞,大家莫要冤枉了好人。”